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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自从听完周君若,给自己带来那么大一个,犹如,晴天霹雳、惊掉人下巴的重磅信息之后,再也无心、再也无神地继续,一心一意的出差。

当晚、当时,立刻就想开上车子,不管不顾、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站到楚静一的面前。

问问她,整天那么喜欢工作的一个人,为何突然不去上班。

可是,又不敢无缘无故,脑子一热地跑回去。

一方面,害怕周君若的猜测成真,另一方面,害怕楚静一的斥责、责问,追问自己,常姐有没有让回来,带出来的画有没有卖完。

假如,出差的工作没有做好,怎么有脸回来。

况且,自己回去,能帮什么忙,能做什么呢?

或许,越是这种时刻,挣钱,越比回去显得尤为重要。

重要到,只有拼命地去挣更多的钱,回去、回家,才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楚静一会因为自己打赵知林的事,受到牵连、丢掉工作。

继而,往后的日子,没钱好好吃饭。

不敢回去,就只能靠忍、靠装。

忍着,不回去。

装着,不知情。

白天,在原有工作的进展和进程之上,偷偷加工、加量。

晚上,依旧一个人,奔波完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入住过一家又一家的酒店,躺倒在一张又一张的大床上方,向常姐汇报一天的工作。

向楚静一说一说,见人谈事时遇到的各种趣事,以及晚安。

最后,再向周君若探一探家里的情况。

当她,把那几十幅名贵的字画,全部找到合适的拍卖行挂售、挂拍。

元旦,即将来临。

z城,谈不上多么的冰天雪地,然而,却已经名副其实地进入了,真正的冷冬。

郭一凡那颗笨笨的小脑袋瓜,忽如,经此一役,忽然开窍,忽然长大。

自作聪明地紧赶慢赶,最终比预定的回程时间,早了整整三天,如一位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平安回来之后,又立刻入住到一家酒店。

装模作样地打完,每天例行的三通电话。

再立刻,从床上弹跳起身子,风风火火地走出酒店。

开上车子,悄悄潜回普罗旺斯。

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和位置,静静地坐在车里。

偷偷摸摸地盯着家中,灯火通明、窗帘紧闭的卧室方向,双眼,一眨不眨地亲自验证、亲自证实,周君若说得话,是不是真的。

楚静一又是不是真的好多天,没有去上班。

偷窥、偷视的时候,似为打发无聊且漫长的时光,脑海里一同幻想幻想。

眼前,那一排远远的、大大的窗户。

窗户上的窗帘后面,楚静一正在用着何种姿势,双手举着铅笔,专心致志、平息凝神,对着一大面白色的墙壁,画着怎样地一副素描。

顺便,心中不由得,升起感叹和佩服。

楚静一、楚大师姐,人家至始至终,就是比自己有才。

漫漫长夜,车外天寒地冻。

车内的情况,和车外相比,也不好到哪去。

随着,车子引擎熄灭的时间越来越长,体感温度越来越冷。

郭一凡坐在车里,焦急地等了又等。

等到,亲眼看着楚静一,熄灭掉卧室的灯光,似准备卧床休息。

抬起手来,看一准确的时间。

并且,回想回想,她亲手给自己手写的那张课程表,上面的授课安排,直接觉得,大概不用再等到天亮,又亲眼看着她,出不出门、上不上班。

现在,即刻能够确定,周君若说得话,定然不假。

这,都夜里两三点了才睡,能睡上几个小时,起床后,还有什么精神,还有什么体力,去上什么破班。

陈意一大早,便接到郭一凡打来,打给他的电话。

具体,有多早,周身及整个卧室的光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一眼暗暗沉沉的卧室,再看一眼床上及身旁,只能,迷迷蒙蒙看清身形轮廓的老婆和孩子。

立马挂断电话,悄悄地起身起床,关上卧室的房门。

又立马,一边走向客厅,一边按下来电的号码,顺手拨了过去。

等电话被人接通之时,晕头晕脑地问道。

“郭一凡,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陈意,不好意思,我找你有点事,昨天晚上,忘记和你提前说了。”

“没关系,什么事?”

“你…,能不能把你老婆,借给我用两天。”

……

用词,虽不够严谨。

郭一凡绝对可以指天发誓,她真的没有不正经地意思。

之所以说借,之所以给陈意打电话。

纯粹是因为,考虑到他们小两口,有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需要有人看顾和照顾,自己把海燕带走,看孩子的重任,一定非陈意不可。

先搞定陈意,才能再搞定他老婆。

“你是不是有事,让海燕陪你去办?”

“嗯。”

“我可不可以问问,什么事?”

“可以,我想让她陪我去见见叶子,尽量当天赶回来,实在赶不回来,明天一定赶回来。”

听到郭一凡这样说,有关于叶子的事。

陈意坐在沙发里面,似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会儿。

思索半天,也许,他们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心结,都想知道叶子的近况,于是,连躺在床上那位,呼呼大睡,自己老婆本人的意愿,问也没问。

就痛痛快快地自作主张,满口替她答应了下来。

人,一旦起床,一旦被人吵醒。

似乎,再想立刻入睡,往往将变得非常困难。

双方,一人举着一只手机,一个坐在家里,一个坐在车里,无声无息之中,亦非常有默契地互相达成共识,自觉、自认为,时间早得很。

大好光阴,不聊点什么,甚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