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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利亚拉住她时,她的食指已经触到门沿。现在回想起来,那扇门,不大对。

冷,而且湿。

冬天外面寒冷,内里窗户就会凝结水滴。当时她的手指,也碰到了水,就像那扇门里,藏着一个巨大的冰柜,以至于门上的水蒸气液化成水。

可什么冰柜,要藏在书房里?

楼下传来轻声说话的声音,那是陈利亚在视频他的网友——不,是在视频会见一位据说在生物学领域首屈一指的老教授。

这种学术讨论,一时半会儿应该结束不了?

她盯着天花板,半晌,把鞋子脱了拎着手上,循着记忆,轻手轻脚地沿长廊走去。

……

长廊里。

不知过了多久。

何壬羡手指动了一下。

下水管道水声滴滴答答,她像茧中的昆虫在虚弱挣扎。好一会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眶猩红,却没有眼泪。把自己撑起来又摔倒,跌跌撞撞地爬到一边,拿起已经摔裂了的手机。

幸好,还能用。

她颤抖地从通讯录里翻出李维多的号码。她标注过姓名的号码寥寥,第一个就是她。急切地按下拨号键。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嘴唇因为被扼杀而发青,脸色因为缺氧而苍白,脖子上前男友的红色手印,一种隐晦的血淋淋,像一个过于用力的爱抚,又像一个畸形放大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