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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司何双平死时,身上留着一张密码,字迹不是他本人。有人用黑色钢笔,在纸上画了半个王冠、一个三角形、一只咬着绳子的鹰,一个残缺不全的公式’=v(1+e)l[(1+e)lt-1][(1+e)l-1]’,还有一首残缺不全的诗。”

李维多慢慢停下脚步。

几点天光从窗扉漏下,垂落在他指尖。

陈利亚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平静——可只有他明白,他的平静只是表面。一个吻解放了他。没人知道,从那天到今天,从陆地到河流,从河流到深海,他的灵魂经历了怎样的震荡分裂,撞击反复。

伽利略说错了,他不在河里,他在海里。

他只要闻到她衣领上的香气,就无法自持。只要听见她的脚步,就会雀跃。他花了半个上午,思考她厌食症的生理性原因,又花了一个下午,去想为什么他派出去的无人机还没有飞回来。

他的理智一瞬坍塌,涌来的却不是潮水,涌来的是海啸。

可是为什么?

别说什么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是多么可笑的骗局。

……

陈利亚坐在那里,放在桌下的手,慢慢转动着冰凉的卡扣。

他听见自己像往常一样,克制地、漠然地说:

“第一个意向,王冠。王冠象征着王权,半个王冠,即象征着未完成的王权——这世界上中道崩殂的王位,除了未竞的革命,只有王子。每一个朝代的太子总是比帝王多,不弑父食子,不配称王权。”

卡扣开合,像打火机打响火花时发出的声响。他轻声说:

“而很少有人知道,几千年前,王子词源,就叫a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