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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司机是人牲,那张纯是什么?

罪犯?

朴浦泽没吃早饭,一只奶糖撑不起他一米八的身躯,很快又饿了,挥手让法医小李去给他买豆浆。小李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冷漠地走出去。

“可这说不通啊。”

朴浦泽焦躁地转了两圈:

“虽然轮刑本身就是拿来处决罪犯的,可张纯这样一个小姑娘,初出社会不过两三年,没有任何案底,身家清白,除了原生家庭贫穷外,没有任何缺陷,能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要让凶手用轮刑这么残忍的方式,把她杀害?”

李维多垂下眼眸,指尖无意识划过椅背。

微不可见的刮擦声在耳边一掠而过,像水蜘蛛的脚在湖面划过细微波痕,一晃,就消失了。

陈利亚把喝空的可乐罐放到一边,睫毛微微颤动一下,却没说话。

朴浦泽还沉浸在案件中无法自拔,在房间里踱步半晌仍没找到头绪,就让他们在这等着,自己走出去招呼手下调查张纯生平背景。

毕竟凶手已经杀了两个人,杀人动机也慢慢浮现,调查张纯的“罪行”,说不定能找到凶手挑选被害人的规律。

偌大太平间,一下只剩她和陈利亚。

这里都是盛放死者的冰柜,空气中弥漫着凉意、灵魂的凉意、血的凉意和冤屈的凉意。男人坐在椅子上,眉目似柳叶低垂,醴艳不可方物,却朝她伸出手。

伸出手?

李维多反应了两秒,才想起这是一个“要吃的”的姿势。

她摇了摇头,转身去翻包,重新给他找出一瓶可乐。瓶身□□冰袋包裹,秋日里还冒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