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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利亚重复了一遍她的称呼:

“你不叫我领导了?”

“今天不想叫了。”

他昨天晚上和她告白,她拒绝,拖着拉杆箱要离开。他不阻拦,完全随意,就那样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如果她离开,他就按曹品教的方法追她,在黄浦江边大楼上用led灯拼她的名字,用热气球围着她的公司告白,用喷气式在天上撒花瓣。

而如果她愿意留在他公寓,那问题就更简单了。能跨进他家的,只有他的下属、太太和女友,她要么不辞职,若辞职,只能在后两个身份里选一个。

不是,世界上怎么会有陈利亚这种老赖?

现在征信体系这么完善,绝不允许严重失信人名单里没有陈利亚的名字。但她还不能说他死缠烂打没风度——他连追都没有开始追,哪来的烂打?

陈利亚站起来:

“你渴了么?我给你煮一杯茶?”

“我不渴。”

“奶糖蛋糕?”

“我不饿。”

陈利亚把毛毯放在她身上,窗外雨淅沥沥下起来,一颗颗打在窗棂,低声说:

“你不是喜欢钢琴,那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

“喜欢钢琴的是许尽忱,你去弹给他听吧。”

……不,他一点都不想见那个陪伴了她十几年和她一起上学看书弹钢琴还胆敢在他位于良渚的公寓外亲吻她的那位前上司。

吻一下也是吻,抱一下也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