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了一遍。像感觉不到痛,歪了歪头,朝他笑起来:
“那陈利亚,你是凶手吗?”
……
远处山里亮着一两点鬼火,转瞬又熄灭。陈利亚翻身在床上坐起,修长食指撑住太阳穴。
半晌,他披了一件外套,走到隔壁房间门口。
这里所有的门都是老式锁。钥匙咔嚓一声转动,房间里灯光未熄,他看见女人模糊身影弯曲在素白床单上。
这两天为了镇痛,她的药物里多少有点安眠成分,此刻夜里熟睡,就像沉入死亡,梦境里不受干扰。
他坐在灯下看她,把她的长发拨到耳后,她的脸慢慢露出来。
他侧身抱住她,伸手去摸她手腕,好端端接在她手臂上。她似有所感,挣扎一下,随即安静下来,像小鸟找到了熟悉的窝,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臂,蜷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
他们在山里呆了快一个星期,李维多的手终把夹板拆了,除了还不能摆脱轮椅,其它简单工作都能上手了。
而据他统计,这段时间,她和那只叫何壬羡的伞膜乌贼平均每晚通话40分钟,现在别说李可可,连他都能对她第1号到第33号男友如数家珍,知道她男友哪个有香港脚,哪个有牛皮癣,又有哪个不小心晚上喝醉,把和女老板的性爱视频发到工作群,还让群里同事“好好学习,最好拿笔做笔记”。
“王元呢?”
李维多坐在轮椅上削苹果,垂着眼眸,长长的果皮在她手里仿佛具备粘性,一圈一圈裁不断:
“他分手后有找过你吗?”
“没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