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浦泽此刻还走在荒无人烟的乡间小道上。陈天宝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他家乡的人觉得壮年去世是“不祥之人”,死后不能立碑,要埋得越远越好。
张纯跳槽到l以后,半年内从小分析师做到了associate,还拿下cfa。
可陈天宝的妻子早已改嫁,父亲如今也成了植物人,亲人中只剩一个母亲,卖了房子,搬进深山,疯疯癫癫为儿子守着不存在的墓。
他听着手机里陈利亚的语气,平静又凉薄。
似乎,对这一场家破人亡,没有任何触动。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朴浦泽终于忍不住问:
“难道你一开始就预知,那个货车司机是故意来杀张纯吗?”
“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买意外险不过是人之常情,不需要预知。”
车厢里一片寂静,陈利亚的声音传来:
“我不参与破案,朴警官,别忘了,我只是个历史学家。”
……这句话。
又是这句话。
如果李维多的目的是挑拨离间,那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快成功了。他现在只要一听到“陈利亚”三个字,就会想起她言笑晏晏地站在陈利亚门口,质问他,“难道你真的相信他那句,’我只是个历史学家’?”
“那还有一件事,可能也是你这个大历史学家不知道的了。”
朴浦泽心口发痛,为自己可能逝去的纯白初恋——呸,纯白友情扼腕,忍不住就带上一点情绪:
“张纯当年跳槽进l,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小女朋友李维多把她挖过去的……这件事够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