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一步后退,都像一次潮涌,他觉得有血腥味在他喉间泛起。他把那疼痛和狰狞咽下去,朝她张开双手,像往常一样轻声哄她:
“到我这里来好吗?李可可?我想抱抱你,让我抱抱你,李可可。”
李维多却问:“你真的找到了我的病毒吗?”
“‘圣人,他坐在三轮车上。’”
陈利亚微微俯下身,像用奶棒诱哄一只小野猫似的,从衬衣口袋拿出一张照片,对折扔过去:
“你藏东西的地址,就藏在这句话里对吗?我不能把病毒培养皿给你,但你可以看看这章照片,你认得到自己的笔迹,这是你写的,上面还沾了十年前的色拉油渍,对不对?”
李维多用脚把封在密封袋里的培养皿勾过来,只瞥了一眼,脸色就白下来。
轮椅上的张秋垂着眼眸,微微笑起来。
他的李可可被雨水淋得湿漉漉,长发都贴在脸上,脚下连鞋子都没有,看上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半晌,李维多抬起头,她眼底的光消失了,只有黑发覆在她面上:
“你说要救我,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我不会再骗你。”
陈利亚试探着又走近一步,想去碰她的手,可还没碰到就被她躲开:
“你不是凶手,我也不会让你变成凶手。没人能逮捕你,李可可。”
“连我妈妈都认为是我杀了我的小狗。”
李维多抿起唇,语气竟然是真的委屈——天知道她大部分时候和他委屈撒娇,都是装出来的,还是漫不经心、敷衍至极,他一眼就能看出她在被迫营业的那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