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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曾问过我。”

“我为什么会梦见她?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凌晨死亡,与我有关吗?”

“有。”

小熊说:

“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或许永远不会告诉你。”

午后的阳光洒落,丝绒般轻柔。褐色树枝上,枝叶弯过腰去。很久以前的每一个午后都是这样,没有鲜血与阴谋,也没有人会去怀疑时间存不存在,时间是如此习以为常的东西,确定得像蕨类植物的孢子静静生长。

李维多想起她逃离研究所时,那阵敲打墙壁的声音。

敲击声越来越弱,最后静止不动了。

她按住胸腔,无端觉得疼痛蔓延上来。想着那个女孩,她想传递什么信息呢?她害怕吗?她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她真的死了吗?”

“她死了,但她依然存在。她的死亡和你逃出研究所,这两件事是音符上的重叠,像一个和弦。它们确切地发生过,又同时确切地没有发生,它们的起因,同时存在,结果,同时存在。她的死亡不是在你之前,也不是在你之后,对于她而言,世界不存在时态,过去、未来、将来,同时存在。”

李维多蹲下拎起小熊断裂的头颅,与它平视:

“她现在在哪里?”

“在你这里。”

“在……我这里?”

“你的脑海里有一个房间,思维是神经元的编码,我保存了她的编码,那段编码藏在你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