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吊坠的做工细节都像极了之前的那枚小孩布偶,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布偶的神态身形无疑是一个成年女性的模样,而那个女人像极了……白薇?
白薇怎么了?
“啊——!!”
隔壁的房间里骤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凄厉哀嚎听上去不像是作假,秋玹皱皱眉往门口看去,下一秒秦九渊破门而入。
男人一进门就被空气中未散的浓稠血腥气弄得脸色难看了几分,在看到拖着一条残腿倚在床上的秋玹时神情便更是低沉到了极点。他大步走过来仔细端详着她腿上的伤口,沉声道:“我们现在去医院,等会我就把那个朋友叫过来给你开张符纸,不能总这么下去。”
“也不差那么一天,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吧。”虽然伤口看上去渗人了一些,但是实际上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程度,她说,“隔壁怎么了,是秦南浔在叫吗?”
“我也不清楚,之后回来再说吧我先带你去医院。”
秦九渊将外套往她身上一裹就匆忙带着她去拿车钥匙了,两人路经秦南浔的卧室,发现此时正发出凄厉长啸的人确实是他。卧室的门大开着,男人的银边眼镜都被取了下来,他面露沉痛地抱紧着地上的一个人,口中不断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那倒地已经面露青紫的人,显然是白薇。
白薇死了?!
不知何时,一直神出鬼没的老太太竟然也从楼上下了下来,此时在阿莲的搀扶下拄着蛇头拐杖冷眼看着这一切。见秦九渊走过来,她开口道:“先打电话联系人来把尸体收了吧,就这样放在家里多晦气啊。”
这话本来不是一句人话,但是此刻除了仍在离家出走中的秦霄,几乎所有在场的家庭成员都沉默着一言不发,就好像老太太的这句话并没有任何问题一样。
“我先送小姑娘去医院,这事放着叫谢管家来处理吧。该尸检的尸检,该配合调查的配合,先走了。”
“等等!”奶奶猛地往下一敲拐杖,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我还没问我孙儿去哪了呢,听说你也是因为她才跟孙儿闹矛盾的?秦九渊,你不觉得自己对她太过关注了一点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们说这些。”秦九渊冷声打断她,紧接着就大跨步地越过这乱象朝楼下走去了。秋玹攀着他肩膀从后探出一个头看去,秦南浔仍低垂着面目看不出脸上的神情,而阴鸷的老太太抬起头,头一次以正眼看了她一眼。秋玹蓦然一愣,一时竟有些不敢分辨那浑浊眼底蕴藏着的情绪。
她被秦九渊塞进车里,在一番极速竞技之下挂上了急诊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