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我们提供个可疑人选,你们先试试看那人是不是?如果不对,那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白禾溪收敛了一点脸上的笑意,但声线语气还是一如往常。见老梁队伍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稍稍偏头手招了招,眼镜女人与那名叫钱钱的行刑官就桎梏着一个挣扎着大骂的人走了过来。
走近一看,发现同样是一名仅剩的新人,先前混在人群中浑水摸鱼的陈皮。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不是说好了要先杀她的吗!动手啊!关我什么事?!”
眼镜女人膝骨往前一顶,陈皮就痛苦哀吟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怎么样,他同样也是最后一批上船的人哦,其实无论谁都一样,不是吗?”白禾溪笑了起来看向老梁,明明是精致漂亮的笑颜,可就是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脚底翻涌。
“这……”
“哈哈,真有趣,说可疑就可疑了,请问你们又有什么证据呢?”正当一方人已经有所松口倾向之时,另一道声线响了起来。赵以归眉眼弯弯朝这边走来,手中握着浸湿的手帕擦了擦手。“白先生,既然您也说了都一样,那么先杀谁都无所谓吧。还是说……您作为一个‘局外人’,却知道些什么我们也不清楚的线索呢?”
“这就很奇怪了,是不是呀?或者说,你们千辛万苦也要袒护的叶情小姐,难道身上藏着什么重大线索吗?”说着这样的话,赵以归依然笑弯了眼看向白禾溪。白禾溪同样朝他嘻嘻嘻地笑着,两人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住在相隔病床的精神疾病病友一样。
“倒也不是呀,就是……故人嘱托,实在是没有办法。”白禾溪半真半假地说道,而后眼中竟然也蕴了一丝深切的悲恸来。“你们也知道的,在试炼场能够寻到一个合脾气的队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我们确实是十分看重她的,只可惜……”
赵以归的笑容扭曲了一秒。
似乎是被两个神经病各有千秋的笑声弄得头疼,亚薇特脸色不太好看地提起了大剑,厉声道:“现在要么就先验陈皮,要么谁都不要碰跟我们打一场。我可事先提醒一句,临近最后关头,大家应该都不想出岔子吧。”
话语中明晃晃的威胁将那些个心高气傲的行刑官弄得也有些火大,但无奈心中知道她说得是对的。光是一个白禾溪站在这里就已经够让人心生戒备的,更别说另一边虎视眈眈暂时没有作为但不代表一直不会动作的中立行刑官们。
“他要是也死了,那么,原计划继续。”最终,老梁还是妥协了,怒视了一眼围绕着的众人,抬脚将陈皮一脚踹了过来。
“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
陈皮狼狈地摔在地上,很快便被捆绑住双手架到了满是前人留下血污的桅杆之上。他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口中却仍在低身说着怨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