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看看吧,陈鸣不是那种因为要跟我对着干就冲动的人。她既然这样说了,就说明自己有把握。”秋玹凑近轻声说了句,眼前陈鸣一心一意开棺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见。
秋玹看着她背影不带什么意味地笑了笑,“反正,来都来了。”
……
套着的棺椁被拆下来,里面露出的沉木棺材与秋玹梦境中礼堂一模一样。
乔尔吉手里刀刃已经横插进了缝隙中,现在只消抬手拔出钉死的长钉,就可以看见内部的全貌。一滴汗液从他额上坠下,滑过鬓角,滴落在一旁的棺面上,溅起一个小小的水洼。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在不知名角落,似是隐隐约约传来听不真切的雄鸡啼鸣之声。
墓里不可能有公鸡的。
秋玹安慰自己。但是墓里都装扮着象征红色喜事的灯笼了,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她抿抿唇,手中子母刀完全出鞘,紧紧盯视着已经起了一个角的棺材。
“我、我开了啊。”
乔尔吉似是不放心又对着他们说了一遍,这个原先嘴上嚷嚷着开棺开棺的行刑官现在看上去也有些惶惶无措,带着一丝不被发现的胆怯。但随即,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胡撸一把脸上的汗渍,一咬牙发力将棺板整个撬了起来!
乔尔吉手臂肌肉暴起,一根根经脉虬结着鼓胀,他脸都有些通红,不知道几分兴奋几分惶恐。终于,随着一阵灰土尘封扬起,棺材内部暴露于所有人视野。
秋玹站近一点确保维持在一个刚好看得见又及时能跑的距离,只是刚看清棺材里面东西的下一秒,她几乎整个人呼吸都骤停了几秒。
里面躺着一个人。
——这句话是废话,是个人都知道棺材里面躺的是人,死人。
那“死人”身上穿着猩红绣制的嫁衣,大红布料上鼓起的金线纹路精致而细腻。这个手法她不陌生,相信陈鸣也不陌生,她们在那件熟悉嫁衣上看见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