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迟早是要回到“现实”的时间线里去的,要不然就直接死在这里,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之后再一次病人的集体活动就是晚餐时间,他们几个行刑官作为猎手局特派的私家侦探与神父修女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同一张桌子上坐着的还有琪娅拉跟阿撒斐勒,无论是哪个人秋玹现在都暂时不想见到他们的脸。
她前面特意来早了一点,就为了能够看到所有病人从正门口走进中央礼堂。虽然记忆力不至于好到能清晰地认出每一个病人的面目特征,但至少那几个在城市医院碰见的同一个病房里的伤患出现在这里,秋玹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然而没有,一个都没有。
在反复对比完了病人们的面目身形特征之后,秋玹皱皱眉,但同时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的情况可以说简单又复杂,简单在于他们已经能够确定“撒拉弗”就是这个精神世界的拥有者,找到撒拉弗就算成功大半。复杂则在于,他们找到的人好像有点问题。
那个趿拉着拖鞋的,胸口上明晃晃挂着“撒拉弗”名牌的中年男人就是之前秋玹在圣迦南的火灾里看到的,被大火烧毁面目的人。那么根据档案上的年份来看,他应该是那个家庭主妇。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家庭主妇。
这个撒拉弗并不是一名传统意义上的跨性别者,他只是喜欢幻想自己是一名家庭主妇。
具体的过于详细的原因档案上面没说,反正精神问题的种类千奇百怪,什么类型的都有已经不足为奇。而说这个“撒拉弗”有些奇怪,则在于圣迦南官方的态度。
秋玹在长桌上等待晚餐的时候,跟一旁同样来早的神父修女交谈过几句。在他们言论里撒拉弗仿佛就只是一个叫做这个名字的病人而已,而且他是去年这个时候刚好进来圣迦南的,一年的期间里面每天常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房间里打扫卫生,其他时候就完全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病人。
“但是我听说‘撒拉弗’这个名字每一年都会换人。”
秋玹垂眼道,“其中是有什么讲究吗?还是说现在这个‘撒拉弗’待在圣迦南里已经刚好一整年,所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这个讲究,年轻人。每个撒拉弗待不够一年只是因为他们都只是小病,顺利被治好所以出院了而已。”面容慈祥的老修女朝她笑道,秋玹认出来她就是那个在现实里每天早上都会来房间教自己跟艾德跳健康操的妇人。
“是这样吗?”
秋玹不置可否,突然面向趿拉着拖鞋走进中央礼堂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道:“今天的浓汤好像有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