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视线聚焦于此,她默默带上口罩,朗声道:“我自愿。”
一旁的负责医师似是赞扬地点点头,目光在后补人群中扫了一圈。“难道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拥有奉献精神了吗?大家都多学学这位同志,踊跃报名,都积极一点。”
其他赶着下班的医护人员朝秋玹投来了一种“当老师宣布下课之后突然人群中一人举手说还没有布置作业”的怨恨目光。
再没有人主动举手,医师叹息着摇摇头,然后随手点了点秋玹空出来的位置旁边,那名跟她讲话的护士。“那就你吧,穿上隔离服,跟我走。”中原书吧
护士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瘪瘪嘴,看起来有些委屈。
“你干吗突然这样啊?”她戴上医用口罩走在秋玹身边,小声道:“你不是说也想要下班回家的吗,现在好了,就因为你,连我都走不了了。”
秋玹不带什么情绪,“抱歉。”
护士:“……唉。”
之后护士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秋玹也已经听不真切了,她满眼只有面前层层封闭的感应门。眼看着绿灯亮起,感应门随之朝两边分开,她喉头无声滚了一下,一时间迈出去的步子竟开始踟躇。
她根本不信神佛,对此充其量也就是保持一种对于他人信仰的尊重。
但在此刻,如果真的存在光明神,那么秋玹现在甚至愿意去求求祂。
她猛地闭了闭眼睛,藏在手套下的手指握拳,力道大到小臂都在微微颤抖。
门开了。
他们跟着医护人员走进去,秋玹混在人群背后垂眼,看见躺在手术床上的那个身影。
弗雷院长人就站在旁边,颤颤巍巍的小老头一边擦拭手套上的血迹一边破口大骂,旁边还有个学徒在给他擦汗。
“你他妈是牛吗?”弗雷狠狠瞪着病床上的人,“都跟你说了放松点,我还能趁你在手术床上昏迷了挖你的器官去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