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了僵持,一时间有些尴尬。
林全站起来,圆场道,“原来姑娘姓余,余姑娘好。”
“你是……”余黍离向着声音的方向问去。
“小生名叫林全,树盛为林,人上之全。”林全紧接着,又介绍道,“这位是元公子。”
元苍岭略微作揖,“余姑娘好。”
这小子,看来眼神不错!知道自己是微服私访,没有报上真实名字。
在这幽州,除了雀儿主仆,就只有这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余黍离自然清楚这打断说明了什么,不过,顾着礼节,还是摸着桌角,慢慢的站起来,扶着身子,问好,“林公子,元公子。”
“余姑娘,虽说阿玄菜做的着实难吃了些,但至少是热乎的,这对于从未下厨的人来说,已是十分不易,余姑娘还请见谅。”林全恳切的解释道。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妙,不但免了巫宁儿的胡乱应付的态度,也说明她已尽力,要是抓着不放,实在是有违人情了。
元苍岭像是没事人一样,拿起筷子,带着试一试的心理,勇敢的夹着一根长相稍微好些的白菜叶,塞进嘴巴,迅速咀嚼,咽下,等到回味过来,看到的就是巫宁儿满是期待的眼神,不得不微微低头,掩盖紧皱的眉头。
这白菜像是腌制了半年的。这余姑娘还真是可怜!
白白糟蹋了白菜不说,柴火、碗碟、油盐都是可供好几顿的用量啊。
余黍离好像是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回忆到了什么,刚才的不悦也消失无影。
“你们都是来打探有关阿恒的消息吧。”
“没错,余姑娘,我们时间紧迫,长话短说,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巫宁儿陪着她讲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套出更多的消息吗。
“我和阿恒都不是幽州城人,也忘了祖籍在哪儿了。只知原先也算书香门第,我家设私塾,他家从官,两府离得挺近,家中长辈也都熟悉,所以自小就有婚约在身。”
“一年佳节,两家一块去寺里上香祈福,说来也巧,路上遇着强盗,我们还小,害怕得只知道乱跑,和阿恒府里一个忠心的老婆子跑丢了,沿街讨乞,来到幽州,之后的生活就挺艰难。”
“那时我们才刚满十岁,那老婆子身体就不好,靠着织布缝补为他供书,勉强度日。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他受到周无成老爷的赏识,一路上升。”
“当时的州府许仲晦看中他有抱负,做事灵快,便想把自己的女儿许茴嫁于他,被他婉拒了。”
“再后来,就是你们看到得了,为了一己之私,杀害皇子,欺骗百姓,果然,坏人事情做多了,老天也会看不过去。”
余黍离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平淡,其实她的嘴巴随着讲述在抽搐,她的眼角湿润,她的双腿颤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
“他想要什么?”巫宁儿这是问到重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