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瓷瓦罐里飘出的浓浓药香弥漫了整间厢房,熏得果子鼻间犯痒,呛得猛咳一声,醒了。
果子脑袋发蒙,身子猛一翻转,扯到了小腿胫骨的伤,龇牙咧嘴,痛呼一声。
在桌案前提笔练字的居泽木闻声一惊,笔尖一重,墨点在白纸上晕染成一朵墨花。
搁笔提衫,匆匆踱至榻前,居泽木便瞧见那只小狐狸蜷在榻角,前腿轻环着受伤的后腿,那模样,又滑稽又可怜。
惊惶不已的果子瞧见居泽木偷笑,那男子的笑容温文舒适,她不由得愣愣地盘在那儿一动不动。待瞧着居泽木伸手靠近,果子心中一惊脑袋一热,猛地朝他一扑咬了他手一口,顾不上其他跳下床夺门而出。
在院中煎药的阿陈瞧见一只狐狸从公子房内仓皇而逃,心下一紧,立刻冲进厢房。
“公子,你无妨吧!”
居泽木松了眉头,将被果子咬了一口的手不动声色地藏在身后:“无碍。”
为免阿陈小题大做,惹有心之人的怀疑,他话锋一转:“药煎好了吗?”
被公子成功转移注意的阿陈一拍脑袋:“对,药!”
公子体弱,一日三顿都要按时服用汤药,阿陈一直盯着亲力亲为。
见阿陈脚下踩风冲出厢房,居泽木立在原地,伸出手,盯着手上的咬痕反复瞧。想到咬人时小狐狸那黑漆漆的甚至带着怒气的眼睛,他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这小狐狸,还挺凶。
-02-
狐狸长老的爱女阿阮为爱甘愿剥下一身雪白狐皮,只求与心上人居于凡间,做一对平凡夫妻。
奈何狐狸长老对凡人向来嫌恶,费尽心思将阿阮捉回稜丘,逼阿阮与其心上人生离死别。
狐狸长老下了狠心要斩断阿阮与那凡人的孽缘,将其囚在稜丘藤牢里,并下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禄娘轻手轻脚靠近,吓得果子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