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勋言耸了耸肩:“yes,mom。”
尤金锤了他一拳:“不要这么粗鲁!”他们一边走向布置着纯白丝绸地毯和花圈拱顶草坪,“我是为你好,提个建议,想玩的话还是要先解决伴侣问题
。”
“说真的,尤金,你真的要在你的订婚典礼上和我讨论我的婚姻问题吗?”
“你是个糟糕的例子。”
“你说得对,所以千万不要像我一样。”
“我很爱萨曼莎。”
“她也爱你,我知道。”
“婚姻是一件大事,可能不需要多么充满激情和爱意,但至少是能够相互容忍的。我希望接下来的几十年,不会后悔自己在这一天的选择。你知道吗,瑞恩,其实在一开始,萨曼莎真的很讨厌我。”
“嗯?”
“遇见她,我才知道,我也只是个凡人。”
现场交响乐队的演奏曲目从巴赫切换到肖斯塔科维奇,宾客纷纷从花园各地聚拢过来,在走道两侧的座椅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远远的,陆勋言能看到换过一身更为隆重礼服的萨曼莎握着捧花,款款走来。
陆勋言忽然问道:“尤金,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尤金说:“什么?你指哪方面。”
陆勋言苦笑一下,摆摆手,随便找了个座位:“没什么,当我胡言乱语吧。快去台上站好,可别让淑女久等。”
尤金朝陆勋言扬了扬嘴角,绕过座椅区,从一侧走上了花团锦簇的礼台。
夜幕逐渐落下,黄昏的光朦朦胧胧的披散着。年迈的牧师祷念圣经时,一边用浑浊的双眼严厉地注视宾客区。陆勋言能听到附近还有虔诚的教徒跟随牧师低声默念。虽然在这种时候走神确实不太礼貌,但想到这段祝词还会持续三十多分钟,他就很难假装自己是一个专心沉浸在宗教仪式里的人了。
正常来讲,这对于一个订婚仪式来说,步骤有些过于严肃繁重了。
陆勋言转而告诉自己,或许是尤金太爱萨曼莎,即便是订婚,也要走一个完整的过场。
只是心里另一个声音辩论道,若是当真这么喜欢,何必要用订婚这个充满变数的环节。
尤金和萨曼莎站在牧师前,形象完美,仿若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经过漫长的祝词宣讲后,新人终于从并肩站立变成面对面。
尤金为萨曼莎准备了一只鸽子蛋钻石,切割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切面,镶嵌在白金戒托上。当丝绒礼盒的盖子掀开,硕大的钻石即便在黄昏中,亦是折
射出耀眼的光芒。萨曼莎伸出佩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尤金半跪下来,缓慢又渴望地托起她的手,亲吻指节,再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
他们结婚时,尤金才能为她脱下象征闺阁未嫁身份的白手套。
当尤金站起来亲吻未婚妻时,台下宾客纷纷献上热情的掌声。
这一瞬间,陆勋言忽然觉得尤金邀请他来参加订婚宴实在有些恶意,且尤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上蔚霄。
仪式结束后,天已经彻底暗下。会场从露天花园转移到别墅内,接下来的重头戏除了自助晚宴外,还有社交意义重大的交谊舞会。
陆勋言吃了些东西,应付了几个前来攀谈的老同学,准备找个时机早点离场。
舞池里,缤纷裙摆妖娆地旋转着,珠宝华彩在水晶灯下曼妙地闪烁。
“瑞恩”
陆勋言转过头去,“伊莎贝尔?好久不见了。”
伊莎贝尔身材高挑,面孔带着高加索人的精致和锋利,黑色长卷发披散着,显露出法式风韵。她是法俄混血,系出法国名门望族。她在索邦念社会学,后来又转到斯坦福学法律,在学校时就是滑雪健将,社团主席,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舞会女王。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很惊讶在这里看到我。”伊莎贝尔眨了眨眼,“不过我能理解,毕竟我是一个曾经对男方求而不得的人,不是吗。尤金没有道理邀请我过来。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给我发邀请函,是我听说他要和某个乡下来的女人订婚,打电话给他强硬地说服他给我入场券的。”
陆勋言哑口无言,尴尬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他真的不想掺和这档子事。
“安心,瑞恩,我不会拉着你一起去抢亲的。”伊莎贝尔凑近了陆勋言,调笑似的跟他说悄悄话:“说起来,我倒是看到一位小帅哥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你,那眼神,叫人看了真是心碎。”
陆勋言无动于衷:“是吗。”
伊莎贝尔冷哼一声:“劳拉说得对,你和尤金这种人是习惯看人心碎的。”
陆勋言觉得自己很无辜:“你要埋怨尤金,何必牵连上我呢。”
伊莎贝尔说:“我和他,你从来都是偏帮他!”
陆勋言说:“yhness,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