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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两人一出现,他就觉得步履维艰,不知去何处过夜才好。

七、八岁的乞丐,全城就那么几个。对方既已经弄清他的身份和体貌特征,黟城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小乞丐踯躅了。

红衣女看着他脸上流露出少许不安,心头畅快。自木铃铛唤醒她以后,这小子做事总是有条不紊,情绪鲜少外露,却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这模样,再走回街上又要召来杀身之祸。”她目光从整排店铺的门面上扫过,又指了指身后潺潺流淌的小河,“我倒有个主意。”

石板街到这里就下沉入水,方便妇人在河边浣洗衣物。

换在昨日,她一定会借机要挟小乞丐将木铃铛送出去。可是城主府遭此变故,她一时半会儿也未见到甚合适的托付人选,再说这小子煞是有趣,她不妨再多考察考察。

小乞丐忍不住挠了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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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后,天空又是乌云密布,星月都不见了。

刘诠刚刚伺候老娘用过晚饭,正在刷洗锅碗,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他鳏居已久,与老母亲相依为命,这时候怎有人来找?

刘诠皱眉,顺手抄起厨房里的拨火棍走去前门。黟城这两天不太平,他也存着两分小心,可是木门一开,站在外头的居然是个撑着油纸伞的童子。

他看来只有七、八岁模样,收拾得很整齐,身上一件浅蓝撒银袄,料子很新。头发有些细软,也用同色绸带束在脑后。

这孩子眼睛很大,若非瘦得厉害,脸庞应该会更秀气。

虽然眼生,刘诠面对稚龄童子也下意识放轻了语调:“孩子,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