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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褐军的势头已被韩昭遏止,这就去掉卫王心腹大患;盛邑事变也已经过去十天了,卫王毕竟手握大权,我看不出半个月,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盛邑还会重归平静,这样韩昭就丢掉了最好的机会。”

燕三郎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说:“只要盛邑平稳,再等镇北军扫平褐乱,卫王本身的危机就已过去,镇北侯却没有了用武之地。到那时候,卫王很可能就要卸磨杀驴。”

千岁嗤地一笑:“卸磨杀驴,说得好!韩昭是驴子么?”

燕三郎沉吟道,“镇北侯必有所觉,但他若是消极剿褐,卫王也要责他平叛不力,命他回都领罚。”

“是啊。”千岁轻轻拍了个巴掌,“同样是回到盛邑,那时他可就灰溜溜地不得人心。倒不如现在就顶着大义的名头杀回来,这还师出有名。”

“所以,贺小鸢劝不动他时才那般生气吧?”

“是啊。”千岁突然反应过来,奇怪地瞥他一眼,“咦,你为什么这么问?”这小子,终于开始理解世故之外的人情了吗?

“没什么。”燕三郎不再多言,抓紧时间运功调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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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贺小鸢返回小院,带来了盛邑人都不清楚的内幕:

卫王居然还未从廖丞相口中撬出实情!

以廖家为首,盛邑四大家族密谋造反以失败告终,然而这几家当中知情者甚少,绝大多数人糊里糊涂掉了脑袋,临死都在大呼冤枉。

他们也真不明白,自家好端端地怎么就造反了?

“现在其他三家都认供,谋反发起人是廖青,这点确凿无疑。”贺小鸢先布好结界,才敢畅所欲言,“廖青以小王子尚在人间、老卫王被谋害至死为由,鼓动他们造反。”

“廖家人早被下在狱中,但廖青至今没有吐露‘小王子’的藏身之处。”说起这人,贺小鸢也是竖起大拇指,“卫王派廖家人轮流去他面前哭诉,又找来他宠爱的小孙子,命人当着他的面细细活剐,据说那孩子捱了两天才死掉,死前哭都哭不出来。就这样,廖青都未屈服呢。”

燕三郎却听出不对:“这世上几多惑人心智的神通,卫王手下人才济济,怎不对廖丞相施用以问出实情?”不提别人,千岁就是个中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