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收一下这件衣服。”
栖岩快步,夺过她手里的杆子,笑着对林双说:“淼淼,这件衣服不适合你,我们不要了。”
林双一愣,“可是……”
栖岩看了一眼腕表,打断她,“走吧,司机该催了。”
二层高的洋房人去楼空,搬家公司的车开往了一个楼栋密集的小区,离学校稍远,不支持环内校车,步行到最近的公交点需要二十分钟。
林双坐在后排座椅上,窗户大开,热风刮进来掀起一缕头发,纠葛着向上、拉扯。
她低着头,认真拆卸手机,新卡换旧卡和以前的生活告别。
新家比旧居小了一半,小但温馨,只是夜里邻居太吵,林双辗转难眠。
栖岩已经睡下,林双起床推开门,对面的屋子房门紧闭,月光倾泻,照在客厅桌面一角。
是栖岩的简历,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工作过了,但柏庄的事几乎把整个家给掏空,生活所迫。
柏庄是个称职的父亲,可是栖岩不爱他,也不许林双再和他联系。
林双把简历放回桌子上,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随意把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揣进口袋,扣上一顶鸭舌帽晃出了门。
“宁老板!接着!”
一罐啤酒挟着劲风破空而来,沈宁抬手,啪的一声接在手里,挑衅的alpha冲她扬眉,远远的拉开罐子拉环冲她举了一下。
沈宁没理,把酒往身边一搁,被张一帆捡了漏,“不喝?”
“嗯。”
“宁老板,你酒也不喝烟也不要,你来这干什么?就打个台球?”
“还不如回去睡觉。”官侯说道,手机上传来击
杀的消息,他注意到,骂了一句,“草。”
张一帆喝了酒,罐子放在一边,示意该沈宁打球了。
沈宁端起球杆,侧头眯眼看了一下球,几乎同时,摆势、推杆、击球、进球再利落收杆,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她做出来飒的不行。
二十秒,官侯的人物原地复活,又被蹲尸的削掉脑袋。
官侯欲哭无泪,“妈的,这到底是被谁秀了?”
沈宁牵了一下嘴角,张一帆无奈,酒罐子还没放下就要接沈宁的轮。
“杨星悦你准备怎么办?”
清脆的一声响,沈宁把球杆杵在身前,上半身懒懒支着,道:“无所谓。”
张一帆懂她的意思,杨星悦于她而言,有没有都不会改变她的生活态度,沈宁不会可怜杨星悦的遭遇而对她青睐,也不会因为所谓的“做好事”而牺牲自己做一些多余的事。
“柏淼呢?”张一帆问,他扶着台球桌,从这边绕到那边,始终找不到这颗角度过于刁钻的球的解法。
沈宁垂眸,在张一帆漏球之后快速结束了战局,她伸手长指勾住卫衣外套的兜帽往头上一盖,沉默的走出了台球室。
“宁老板去哪里?”官侯询问。
张一帆耸肩,重新码好球,“打一局吗?”
官侯摁灭手机站起来,“你说她何苦呢?回家不行吗?非得被逼着做这些烦心事。”
张一帆:“沈宁不想回,沈伯父答应不强迫她。”
官侯叹气:“算了,随她吧,对了过两天月考……”
联邦城很大,整个城区,大大小小的分区有数十个,夜市通体明亮可以点亮半壁天,居民区却早早的关了门,熄了灯,守着电视看新闻联播。
林双路过这么一户人家,一楼,电视机正对着窗户,新闻联播上,那个奸/杀omega的alpha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
林双抿唇,压低了鸭舌帽,她喷了足够的抑制剂和阻隔剂,信息素一丝不漏,确保自己不会被夜间出来猎艳的alpha盯上。
林双站在旧屋面前,钥匙撞击发出声响,联盟政府明天来收房,屋子的钥匙没换,仅删除了指纹。
进去,关上大门,林双去二楼,撑衣杆倒在地上,她开灯捡起来,把那件黑色的卫衣取下来。
很突然,一楼外
传来一声口哨声。
林双看过去,一个女人站在那里,黑衣黑裤看不见脸,但她们认识。
alpha的信息素张扬跋扈,一如第三性别分化以来,人类对alpha的评价,他们嗜血、重欲、暴戾,一个alpha可以标记无数的omega,而omega终生只能依附一个alpha,omega孤立无援的境地,直到联盟城研究出了清洗标记的技术后才得到好转。
林双下意识拢紧怀里的衣服,脸色逐渐苍白,她很快意识到,这个alpha在攻击她。
林双表情不变,身姿笔挺和楼下的alpha对视,她不能退,不能露怯,软弱只会激发施暴者的嗜血本性。
良久,那个alpha轻嗤了一声,隐在夜色里。
夜幕里,alpha的身影消失,夜风吹过将空气里余留的信息素吹散,林双双腿僵直,手抖的拽着落地窗的玻璃狠狠关上!
几乎同时,她全身脱力,软在地上蜷缩起身体。
许久,林双才撑着身体坐起来,腺体刺痛难忍,那个alpha有没有离开暂时无从考证,呆在屋子里是最安全,报警会惊动栖岩,而且这次不比上次,她没有证据,况且alpha已经离开了。
林双抿唇,拿出手机给官侯拨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林双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她下楼,官侯已经到了楼下。
半夜麻烦官侯来一趟,林双在心里想好道谢的措辞,可她拉开门,撞见门外身单体薄的沈宁时,一肚子的腹稿,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