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涯看见清风手边的番茄,直言:“抱歉,我?误会了。”
“不知二位可看见一个黑衣凶徒,此人作恶多端,连杀多名朝廷大臣。如有踪迹,还请告知。”
清风不会?撒谎。他握着番茄又咬了一口。
心脏乱七八糟地跳,不知道还以为他服毒呢。
季槐梦指着天空。
“倒是有一人,不过和鸟一样过去,没有留下。”
道无涯没有回应,他一双黑色眼珠像是电子眼一样在院子里来回扫荡,清风和季槐梦站在门边上给他开阔完美的最佳视野。
看了五秒钟。
道无涯的眼珠盯在番茄上,他上前一步。
同一秒。
冯笃思推门而出,她离开侯府的时候两手空空,早饭还没着落,披着一件对襟小袖的祥云纹褙子跨门而出,睡眼朦胧打了个招呼:“早啊,真不适应,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骨头贱的慌,一天不伺候人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说着走到院墙下。
指着西红柿:“我?赊个柿子,找到营生就还钱。”
说巧不巧。正巧握着真正的藤蔓,摘了个真正的柿子,张口一咬,清酸的香气在口腔里荡开,她彻底清醒了,眼珠一转看见道无涯,其实汹汹,握着刀,这院子里四个人,一个闭死关的占星老师周维星,一个七岁稚童清风,还有就是她自己,一无所有前退役宫女。
说着看向季槐梦。
眼神示意。
——你惹来的?
——又怪他,这也能怪他?
季槐梦心道他长了张招猫逗狗的脸吗。
看着冯笃思手里的柿子,道无涯的眼神从架子上移开,抱拳说了声道歉,纵身一跃离开了黍下学宫。
季槐梦仰头:“也是这里不加盖,爱来来,爱走走。”
刚送走一位。
又听见学宫大门一阵喧嚣。
原来是太常寺少卿携几位官员来到了黍下学宫,久不露面的学宫仆射也难得现了一次身,给几位官员扫榻相迎。众目睽睽之下,太常
寺少卿拐了个弯来到了这间小院子,屏退他人,问:“三?皇子可在这里?”
“陛下驾崩,太子薨逝,二皇子兵败身死,此时正该您出来主持大统,还请殿下现身!”
一阵冷风吹过。
无人回应。
季槐梦给三?皇子下的活咒,只要三?皇子愿意,稍微动一动就能破解变身之法,又三?息时长,院子里还是无人。太常寺少卿满脸失望,也只能离开。
“我?不想去。”
三?皇子从架子上跳下来,他垂着脑袋:“当皇帝有什么好,整天害怕这个,害怕那个,还不如个游侠自在轻快。”说着,一拍掌,对着众人道:“我?决定了,我?要留在这儿!”
冯笃思咬了一口番茄。
清风也咬了一口,茄汁四溅:“我?先声明啊,我?那间屋子只能住两个人,再多,再多住不下了。”说着紧紧拽着槐梦衣袖不松。
“你……”
季槐梦眼神示意。
“你看院子里哪个地方好看,你自己搭个地方?”
堂堂三?皇子,名正言顺的大统继承人,王城的掌控者,不屑哼道:搭房子就搭房子,谁还不会?活个水泥了。
不过在这儿住也能老是三皇子三?皇子的叫。
“我?小名叫猫。”
“也不能跟着姓李了……随我母亲,姓周吧。”
以后就叫周猫了。
临近年关。
四皇子登基的日子礼部已经选好了,待老皇帝丧期过后就能继承大统。不过二十七天的丧期还没过,只能先灵前即位,主持各项事务。一念城里静悄悄,这接二连三?的丧事冲散了新年的喜悦,又临近皇帝丧期,一切只能从简。
冬日惯常肃杀。
今年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