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真的坚定?,你就去发声,不?顾一切拼劲全力,不?要管别人的看法也不?要犹豫,哪怕做一个只能照亮自己的萤火。”
“我参加与否并不?重?要。”
“因为那是你们的道。”
许多学子放下手中的刀剑,他们掩面退出人群,另有一些若有所思,将长剑紧紧束在腰旁,大步跨出黍下学宫。
“大哥。”
季槐梦看过来。
季启明问道:“二皇子里的神性物质消失,我……”
季槐梦背手:“是季楚狂。”
“好像都因为他年纪小,一个两个都不曾看重?他。我和大哥说过,大哥也不?以为意。”
季启明笑笑,他伸手比划自己的腰:“他只有这么高。”
又倏尔叹气。
“只有这么高啊。”
父亲身死。
老?皇驾崩。
新皇猜忌。
接连不?断的打击让季府沉浸在灰色的阴云里,连房门的光彩都藏在阴影,府里一片寂静,没有往日的喧嚣。
只有一种紧绷、暗淡、消融的悲伤。
季启明突然想起四弟。
他第一次见到四弟时,没有开启自我意识,只凭直觉行好事,从不问前程,他救下这个人,是内心感到“不?忍”,是看到他被人戳破窃贼身份时的感同身受的尴尬,是看他细瘦如枯柴手指时的叹息。
有一种相貌是穷人的相貌。
坚硬,粗糙,暗淡,像是一截被抽走树汁的木头,硬皮裹在指节上,每一寸都在诉说着丑陋。
而?四弟,是一个小小的穷人。
好像到如今也没有养回来,依旧是干瘦削薄的皮肤,好像每一寸骨肉都在渴望养分,都在求取春风雨露的滋润。
他停下脚步。
问花廊下的季楚狂。
“喝茶吗。”
天际压着?层
云,形如神宫。
水榭亭台里茶香氤氲。
季启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二皇子身体里的神性物质没了。”
“我知道不?是你。”
他缓缓呷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