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样?”
“啊!”
那人痛苦的呻吟,一只好腿刚被子弹射穿,现在又添箭伤。
那箭头三个棱面都带有放血的血槽。
伤口一时间血流如注。
啊!
“我再问你一次,你们是什么人?”张旦旦发狠的说道。
“我们都是乡练,兵团的。兵团的。”
民兵?
“胡说,乡练的民兵更应该保护地方的,怎么在此滥杀无辜?为非作歹。”
“乡里闹饥荒,我们都是逃难来的,前些年,这一带闹长毛匪,清廷绿营的提督刘满江刘大人便抓了我们这些壮丁前来充兵剿匪,谓之乡勇,剿灭完了长毛之后,却没人再管我们了,军饷也不发,后来我们便留在此地。”
“留在此地当匪?”
“什么匪不匪的,混口饭吃而已。难不成饿死!”
“你们这样劫道杀人,多久了。”
“很久了。”
“当了匪也没必要害人性命,”
那人抬眼望了望张旦旦,似乎在嘲笑张旦旦的幼稚。
“原先我们也不杀人,但是后来发现还是杀人最省事,人死了,就不会去报官,也不会前来寻仇追查。”
“你们倒是省事了,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不提了,”那人抹了一把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方法,军方利用完了,就不要我们,百姓也不待见我们。”
“你们为什么不回乡去?”
“呵呵。我们是逃难出来的,家里早就没人了,还回去干啥?”
张旦旦明白了,这些人早已经无家可归。
“你们还有其他同伙么?窝在那里?”
那人用手一指,“没有其他人了,我们暂时就住在那边的小树林子里。有一排小木屋。”
“如果我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回乡务农去。愿意么?”张旦旦看着两人因常年风餐露宿,沟壑斑斑的老脸,心中感慨万千。
“不必了,那还有家啊?早已经回不去了。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罪孽深重,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可怜我们,就杀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