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
张旦旦这才看的清楚那黑漆麻乌的头发下面那张黑脸是属于一名老者的,非常的苍老。那些黑的油亮的头发的底色实际上是一些苍白之色,只是由于太脏了,沾染了一层层的苟葭才会看上去发黑。
“原来是位老先生,失敬失敬。”
“老先生?呵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你就叫我老黑头吧!”
话说至此,张旦旦竟然对于面前的老者的本来面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老黑头你为何如此的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在狱中也应该苦中作乐,对生活有所态度啊。”
老黑头嘿嘿一笑,“你小子还挺有趣的,梳洗打扮我是会的。但是洗干净了给谁看呢?你知道就在这间牢房里,我见过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小友了么?”
“多少?”
“几百人总是有的?”
“几百人,他们现在都去哪了?难不成......”
“对,都被他们杀了!”
“什么?都杀了?”
“我们这间牢房是真正的死牢。能进来的都是命中有劫数的。你是犯了什么错,惹到了军部的那些家伙?”
张旦旦对面前的这个老头越来越好奇了,此人看上去应该是常年关押在此的,但是对于外面的人和事似乎比他张旦旦还要了解的透彻。
“你怎么知道我惹到了军部的那些家伙?”
“见得太多了。进这里来的人,要么就是犯了事,杀了他们的人。要么就是有钱的,他们想要占为己有。总之,最后的结果都是......算了,还是不要吓唬你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我也算是有缘,你在这里陪我聊聊天,开开心心的上路,比什么都强。”
“难道就没有例外,能活下来的?”
张旦旦好奇的问。
“有,凤毛麟角。这徐氏兄弟坏事做尽,心狠手辣,基本上能活下来的,都是能为他们挣钱的。”
“你这么说我就心里有数了,挣钱我最拿手啊?我是山贼,我怕谁?”
张旦旦故意开玩笑的说到,“看来我是有机会能够活下去的。”
那老头听到此,忽然抬起头,盯着张旦旦说道,“你说你是山贼?呵呵,现如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敢妄称自己是山贼了?你不是山贼!你没有山贼的气质。总的来说,品相还行,但是道行太浅,你是哪个山头的?”
“我是青云山的!”
老者再次扒开自己面门前的头发,死死的盯着张旦旦,看了好一会。
“青云山的江德福,你可认得?”
这老头连江德福都知道。难道他也是我们青云山的村民?
“你怎会知道江德福的?”
也不知这老头是什么底细,张旦旦不敢贸然表明身份。
“江德福是我的门徒。”
张旦旦惊得掉了下巴颏。
“江德福是你的徒弟?别扯了,你可知他的老大是黑鹰祖师?”
张旦旦说至此,忽然的想起了什么,脸色突变,自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靠近老者,扒开老头面前的头发,里面藏着的,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这张丑脸他竟有些印象。
“你到底是谁?”
“不重要了,我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张旦旦仍然处于蒙圈当中,难道此人就是黑鹰祖师?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张旦旦一把将身后的一只水桶搬了过来,
“老黑头,你洗把脸让我看一下你的真面目。”
“不,我不洗。”
“你必须洗,我要看一下名震江湖的黑鹰祖师到底是长得什么样?”
“不。”
“你必须洗,不然我就觉得你是在骗我。”
张旦旦想起青云山寨里那个黑鹰祖师的雕像。那个被自己用一梭子95式自动步枪子单射击的粉碎的雕像。
“我不洗,你知道这水是一会给你上水刑所用的,你知道吧?”
“我洗了,一会儿水刑你要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么?”
“这些水都是要灌进肚里去的,你确定想要我来洗一洗?”
“......”
“老黑头,这个水刑到底是个什么刑罚?”
老黑头笑。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随后老黑头给张旦旦详细的解释了什么水刑。
张旦旦听完老黑头的讲诉之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这水刑是属于满清十大酷刑之一。
张旦旦其实以前从各种的影视作品中也有所接触,也了解过。
这是一种极端的酷刑。
将受刑人仰卧平躺固定好,面上放上一种特制的吸水性极强的薄纱,然后用水涓流而下,淋在受刑人的口鼻处,薄纱受湿,粘在脸上,然后再贴下一层,再淋水,如此往复,一层层的贴上面部。水一点点地淋,最终受刑人会因为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而更大力的吸入水气。
人在水下的时候,处于自我肺部的保护,会不自觉地闭气。而这种刑罚恰恰让人减少氧气的摄入量,人会不自觉打开胸肺,想要大口的吸入。而迎来的却是夹杂着少少许空气的水气。肺部会因为进水受到强烈的刺激而咳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