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这次我被容亲王和肃亲王囚禁于景山的一所偏僻宅院,差点就见不到大人您了。”张旦旦夸张的说道。
张之洞由于出来的匆忙,只穿了简单的睡衣,天气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注意到张旦旦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是身形憔悴的男子,见那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状若乞丐,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人是谁?”
张旦旦显然是看到了张大人的不快,“没有得到您的许可,就擅自带人进来您的府上,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张旦旦后退一步,深深的一鞠,“张大人,在我向您介绍他之前,还想先请张大人原谅在下的鲁莽。您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位王爷,名字叫新觉罗载廉,他说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哥。”
“什么?”
张之洞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张旦旦,你简直胡闹,深夜带王爷来到我这里,却不事先禀告,我这样的穿着打扮,岂不是太不懂礼数了。”
张旦旦嬉皮笑脸的说道,“张大人,您莫慌啊,他是不是王爷现在还不一定能够说的明白呢。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也不敢确定啊。您看他这个衰样,像个大清王爷么?”
张旦旦轻轻的拍了拍载廉的肩膀。
载廉连忙高声申辩,“我叫爱新觉罗载廉,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完,整个人恢复了些生气,振作起了精神。
到底是皇家的人,虽然衣着打扮像极了长年混迹于街头的小乞丐。
但是说话办事的腔调一拿出来,还是有些王者之气的。
张之洞经常入宫,对于这种皇家气质拥有足够的认识。
“张旦旦,你是从哪里把这个王爷请来的?这位王爷的封号是......?”
“如果我说他还没有封号呢。”
“啊??”
于是,张旦旦将他在景山老宅的一番奇遇全部讲与张之洞听了,除了士兵的那部分,张旦旦把它改成了不明真相的村民群众前来搭救。
张之洞听完了这段故事,就像是在市井的茶馆里听了一段荒诞离奇的评书段子一样。
“竟然有这等的事情。你是说老佛爷......”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之洞觉得自己的认知水平出现了偏差。
“来人,收拾出一间上等的客房,留给这位尊贵的客人居住。”
“是,”一旁的下人连忙点头应承。转身各自忙碌去了。
“那就有请王爷先在我府上暂避。待明日上朝,进宫去了。下官禀明皇上,再由皇上来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
“多谢张大人帮忙!此事给张大人添麻烦了。”载廉谦逊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的扳指交与张之洞,“皇上如果不信,可以给他看这个扳指,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没事,都是下官的本分。”
张之洞小心谨慎的接过扳指,放着手心里仔细的观察着。
大清皇室内部出现这样的政治事件,也真的是够奇葩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之洞早早的来到了养心殿。
光绪皇帝见到张之洞这么早就来见他,知道必有要事。
突然听闻说自己还有个哥哥在世,不由的大惊,“此事,我要禀报太后知晓。”
“万万不可!皇上,现在还不是时机。此事就是当年太后的安排,皇上贸然的禀告此事,恐会遭到责罚。”
“那依爱卿的想法,朕当如何?”
“此事,皆由那张旦旦的弊案而起,而张旦旦这件弊案,皆是因为最近天下突然多起来的各大赌场,赌局的开办,赌博的风气日盛,这赌博于国于民来讲,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常有民众因赌博而走上家破人亡的道路。皇上可以利用此案的调查,一来可以禁赌,将国内的赌场,赌档全部都清扫一遍。顺势而为之。将此案件与载廉亲王被囚案件合并为一处,由此,可将这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甚好,朕立刻着你专项处理此赌博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