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道:“惟安,此次叫你来,是想问问,对于西夏,你觉得是拒保力守好,还是该迎头痛击?”
在大宋女子闺名不能随意在外男面前提起,李迩安本身没有这些忌讳,所以跟范仲淹提起时,说的是真名。但范仲淹明显是顾及她,所以不论是之前在别人面前提起,还是此时,都别称她为惟安。
迩安看了看韩琦,又看向范仲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道:“大人一向坚持拒保力守,想来希望能对元昊实行迎头痛击,必是韩大人的意思了。
学生浅见,元昊此人野心勃勃,桀骜不驯,自他上位后,便主动挑起事端,叛宋自立,非可教化之人。若对其姑息,边境便永无宁日。
学生认为‘千日防贼,不如日前杀贼’。”
韩琦面带笑意,显然也是如迩安一般看法。
范仲淹蹙眉道:“你之前不是还说,只要增建堡寨、整治纪律、屯田安民、依寨拒之,让元昊一次次无功而返,早晚能迫使他和谈吗?
如今怎么又是这种说法?”
李迩安道:“学生之前确实这样说过,即便是现在也一样觉得这是一条极好的拒敌之策。
但这仅是拒敌。历朝历代,游牧民族无不以侵扰中原为目的。不论多好的拒敌之策,都会有被破的一日。
先生顾及民生,不愿征战。
但学生认为,忘战必危。
对于主动生事,挑起战端的人,不应当讲仁义。只有将其打服了,他才不敢再犯。”
范仲淹摇头道:“惟安到底是太年轻了,你说打服他?你别忘了元昊大军也非孱弱之辈,若要打服他们,我大宋又要付出何等代价,损失多少兵士?
何况就算以倾国之力,不计代价,我们能挺进大夏境内,灭了元昊,枭首示众,洗血前耻。然后呢?
安排我朝的官员去接手党项诸州,派禁军驻守吗?”
韩琦愣了愣,有些无力道:“这即便我们能答应仗,亦无军力长期驻守,百姓亦不习惯半耕半牧,并不愿意从内地迁至党项境内”
迩安却低着头沉思片刻后,道:“有何不可?”
见众人看向她,迩安道:“大人所说的这些隐患,学生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解决。如今已有大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