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一年回乡后,他闷闷不乐。兄长知道了缘故后,便劝他,说既然对方从未交代过自己的具体身世,只怕说得话未必是真的。可他却说,那位‘李公子’绝不会骗他。
后来他又打听到,那年那位‘李公子’离开罗田后,似乎向着边境一带而去,他便不顾家人的劝阻,再次去寻人。
这一寻,又是一年多。
直到他的生母病重,他才回到罗田,在母亲塌前尽孝。
直到今年守孝期满,他仍不死心,觉得以‘李公子’的文采,这个年岁当入京考取功名了。便又收拾了行囊,到了这东京城来。
只是他哪里想得到,他寻了这么些年的知己,竟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杨氏说到最后一句,低头自嘲一笑。
徽柔看了眼迩安,听着杨氏的描述,知道那人大概是李迩安当年出宫后去书院读书又逃学去了边境的途中认识的。
她有些好奇,按杨氏所说,当年迩安和那位王生应该也算是十分交好的朋友。可是,这些年常听她说起在宫外的见闻,却从未听李迩安提起过这么个人。
便猜测,对李迩安来说,那人怕只不过是泛泛之交。
果然便见李迩安似乎不欲再和杨氏多说,找了借口道:“当年年幼无知,行事莽撞,为了出去念书,所以才做了那副打扮。和王公子相遇实属巧合,萍水相逢,不曾想竟累他至此。
今日遇见夫人,大概是上天想早日了解这桩因果。劳夫人转告,当年之事,是我之误,不配为友,望他海涵。便当错识我一场,相忘于江湖吧。”
杨氏愤愤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见他一面吗?”
“男女有别,何况既已各自成家,更不便私下相见。有劳夫人了。”李迩安说着拱手行了一个礼。
“你成婚了?可你这发髻明明还是在室的姑娘”杨氏微抬了下手,指着迩安的发髻。
李迩安并不想和有妇之夫牵扯,见杨氏误会,以为她也嫁人了,也不解释。
杨氏摸了摸小腹,闭上眼缓缓舒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确实不便。好,我会帮你转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