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道:“不论是佛是道,都讲慈悲讲宽恕,但凡是先有因果,若对恶人一味讲究慈悲和宽恕,便是对受害之人的残忍和迫害。
就如少林派空见神僧,他足够慈悲足够宽容,但若没有他当年慈悲和宽容包庇了杀人凶手成昆,便不会有江湖中这十几年来的诸多惨剧。
每个作恶之人都希望大概都希望能遇到如神僧那般宽容慈悲之人,不论他们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只要最后合上双手念一句阿弥陀佛,便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若佛的教义仅仅是这样,那我们又何必做什么好人?
想杀谁就杀谁,杀完之后认一句错,再剃掉头发出家便是。说不得到比那些一辈子行善积德的人更快成佛了。”
俞莲舟诧然,脚步一顿,落后了大半步,看向方艳青,虽说因想到五弟的下落不明和三弟如今的情况,他自觉对方艳青的心情有些感同身受,但是在听完她这一番话后,却又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有些太过偏激了。
恩怨太过分明,恐怕过刚易折。
张了张嘴,正要劝说几句,便听身前之人已经转变的话题,向他问起俞岱岩伤势的情况。
俞莲舟何等聪明的人,见方艳青转移话题,便知她不想听自己的劝说。
俞莲舟看着手握宝剑,挺直着脊背走在他前面的人,意识到如今眼前这人早已不是当年初出茅庐到武当送信时的那个少女了。
也不再是当年师门出事后,想要借武当之力站稳脚跟的年轻掌门了。
初见时便让他万分惊艳的少女如今早已长成了足以鼎立门户的一派掌门。这十几年来,峨眉在她手中声势越隆。峨眉天一剑法技绝江湖,就连师父都曾感慨如今自己和她相比都只在年岁所积累的内功上略胜一筹。若她能静下心来研究内功心法,峨眉前途便更不可估量。
俞莲舟欲言又止,暗自一叹,便从善如流的转移了话题,讲起三弟俞岱岩所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