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样神情溃散的模样,嵇无泠心脏一软,突然不忍再问了。
直到旁边有人路过,宁扶沅眼神一亮,甩开他,露出尖牙就要飞扑过去。
嵇无泠赶紧抱住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奈地把尾巴放出来,重新塞进她手心里。
“师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那路人并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慢悠悠地走了,宁扶沅极其不高兴地目光追随而去,等终于看不见了,才扭头恶狠狠地掐住他蓬松的狐尾。
“哼!”
嵇无泠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他忍着浑身的燥热和收回尾巴的冲动,好脾气地放软音调:“人不好吃的,先回去,回去入歧给师尊做好吃的,行不行?”
宁扶沅赤眸在眼底转动,下意识舔了舔牙尖,很快又拧起眉:“放肆!竟敢暗算本尊。”
她这次失智比上次愈发话痨了,嵇无泠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正要问,却听她抱着胳膊冷笑。
“本尊乃千岁老树,根长在土里的,离了土如何求生,你心思好生歹毒!”
嵇无泠捏了捏眉心,麻木着脸,他本来还庆幸这次她没有那么重的嗜血欲望,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而后,他轻轻吐出一口燥气:““冒犯了,师尊。””
双手搭在她腰上,他瞬间把人从地上举起来,举得高高的,几乎要过头顶,让她足够能看清楚她红裾下是一双脚,而非什么鬼树的根系。
宁扶沅震怒地拔高音量:“竟还将本尊的根偷走了。”
下一秒,她反手砍在他左臂上,脱离桎梏,笔直地砸进泥里,“咚”的一声重响,她几乎半截身子都没入泥土下,只剩个上肢和脑袋暴露在空气里,恶狠狠地瞪他。
嵇无泠盯着地上龟裂的缝隙,头疼地蹲下去,掐了个碎土诀,等泥土一松,他快速抱着她的咯吱窝,拔萝卜似的,把人抱起来。
“本尊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