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还瘦得厉害,跟枯柴似的。
脸色身上到处都是伤,尤其是额角,破了个窟窿,血流不止。
下颌骨和胸口还似被人踹过一脚,留了些狼狈的灰脚印。
想起那逆徒告诉她的,那正道和玄天宗对他的虐待,宁扶沅心底陡然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薄怒。
她的徒弟,她训斥可以,可正道算什么东西,便是这样对他的?
宁扶沅伸手便想拆了这碍眼的破院子,拎着这蠢徒弟,血洗正道最高峰,杀那劳什子玄天宗,一个片甲不留。
不想下一秒,她的指尖便穿着篱笆而过,小男孩像看不到她似的,从她身边一步跨过,步伐轻松地朝院子里走去。
与此同时,宁扶沅在小徒弟嘴角,看到一抹近乎憨傻天真的笑容。
他一手拿碗,一手抱着只毛色鹅黄的小鸡仔,便只能用肩膀,去撞开虚掩的稻草门。
几乎一进屋子里,宁扶沅便被那冲天的腥臭味,掀开天灵盖。
这单纯的小傻子,却像是丝毫不觉。
他甚至还抱着碗,加快了脚步,兴冲冲地扑到屋内唯一的床边。
“阿娘!看看我今天找到了什么?”
“除了汤药,还有一只小鸡仔哦!”
半半的床上躺着的女人一动不动,当然没答。
宁扶沅不用进屋,就能判断出,这是个成年狐妖,且已经死了。
她莫名觉得屋内令人胸闷发滞,却几乎没想,就还是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