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玛丽送回房间安顿好,她回到院子,安德烈依旧等在那儿。
迟白伸一个懒腰活动活动腿脚,懒洋洋地蹭到安德烈身边坐下,一点都不顾及形象的四肢摊开朝向四个方向,舒服地舒出一口气,歪起脑袋仰头看着安德烈,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事情都已经解决,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
安德烈同样盘膝坐下来,对迟白豪放不拘小节的坐姿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回答:“威廉夫人和我说,他们准备后天给玛丽的爷爷举办一场葬礼。之后得留出一点时间给玛丽收拾要拿的东西。我们想走,只怕最快也要四天后。”
迟白满不在乎地摆手:“四天就四天,反正都已经住了这么久,再多呆一阵子也没什么。”
她懒懒地挪动两条腿,给两只脚换个地方晒太阳,再把手翻了个面:“只不过村子被怨、被不祥之气折腾了这么久,就算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葬礼多半只是简单办办……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迟白自言自语,又换了个姿势舒展四肢伸个懒腰,扭动身体找到舒服的坐姿,拿脚碰碰安德烈的靴子,半眯起眼有气无力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就知道耍阴招的黑……没伤到你吧?”
她故意放低嗓门把对黑袍人的代指含混过去,坐在她身边的安德烈什么都没听清,但也能猜出来那不是什么正经话。他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迟白小姐还是该注意一点形象。”
迟白豪迈地摆手:“咱出门在外,不拘小节。”
安德烈:“……”
他无奈地摇摇头,接回先前的话题:“我的伤没有大碍。这里距离□□比镇差不多两天的路程,倒那时差不多就该痊愈了。”
“还得一切顺利才行。”迟白补充了一句,给自己再换了个姿势,争取让太阳晒得更匀称。
接连忙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她得好好珍惜才行。
晒着晒着,迟白逐渐神游天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坐起身来,左手握拳啪一下锤在右掌心,“不提这事儿我都差点忘了!”
安德烈被她的动作惊得眉头一跳。
迟白目光灼灼盯着圣骑士先生:“安德烈,你当初那么重的伤到底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