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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想到的是,这种界限的东西,一但触碰,好似就欲罢不能了,那原本只是一颗火种,可现在,便是灭不掉的火海了。

他定了定心神,却仍有些烦躁,但上神伪装的好,依旧可以淡淡地道:“听说,你以前是受制于雷劫之下的,那便如旧吧。”

狐魄儿端正的站着,就好像刚刚耳鬓厮磨的两人,不是他们那般,一个高高在上,清冷又孤傲的模样,一个彬彬有礼,就像从未曾欺师犯上。

冷静过后,她礼貌的颔首,声音里也带着些许的寡淡薄凉,“师尊仁慈,这个处罚,倒是轻了。”

北帝看了她一眼,眼眸低垂片刻,又换上了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帝神高高在上的神情凝视道:“这样说来,倒是显得我徇私了。”

狐魄儿没有答,沉默片刻后,北帝起身,从她身边走过,他话语清冷,不带丝毫情义地说:“有些时候,死了,可比活着轻巧,既然活着,那就赎罪吧。”

赎罪?

狐魄儿不知道该怎样赎,那溶在骨子里的血污,还能洗的干净吗?

他清冷地声音再次传来,“每过百年,便再历一次天雷洗髓之苦,什么时候洗干净了,便算你的孽障减轻了。你的灵魂——”

北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的天魂,便羁押在雷泽山吧,长受雷电之刑惩处,被你杀掉的那些亡魂,什么时候都往生了,你的天魂便什么时候归位吧。”

北帝走了,不久后,一道天谕便漫天的铺卷开来。

狐魄儿只扫了一眼处罚她的时辰后,就原地化作一缕烟雾也走了。

而寂静的竹舍前,紫藤花绕在槐树间独自开着,这条紫藤花下的长廊不长,但她的步子却极缓,好似可以走上几百年。

吱呀一声,她轻轻地推开了竹舍的房门,室内一尘不染,就好似这里的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那个书案旁有个书架,架上没有书,摆的都是一副副画卷。

她一一展开,这些画,画的好看极了,偶尔,也能看到几副拙劣的画技,那是她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