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员外暗自瞪了他两眼,心中五味杂陈。真是看不清这个和尚到底是有慈悲心,还是没有慈悲心。
白彩元远远的在一旁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匕首,等着白员外扶着白夫人喂水。她时不时还不耐烦地看他们一眼,有些嫌弃白员外笨手笨脚的动作慢,但是她也不愿意上前代劳,就只能焦躁不安地在禅室的一处角落里,不停地看着自己的匕首,好像是头一次见一样。
白夫人的嘴唇沾了些水,终于醒了过来,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可是一想起来自己昏厥前看到的画面,就又痛哭了起来,拉着白员外的袖子,看着他,就只是哭,委屈、不解、不甘全在她的一双眼睛里,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员外当然懂她的心情,也跟着心酸掉泪,两个一把年纪的人,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起无声地心酸掉泪。
白彩元终于爆发了,她将匕首往自己的袖筒里一塞,上前对着老两口怒道:“哭哭哭!多大点事情,动不动就哭,你们是怎么活这么大年纪的!!”
整个禅室为之一静……
白员外和白夫人自然还在难过。白彩元这个反应,除了增加他们的痛苦程度别无其他。可是令这禅室里的氛围突然为之一滞的,是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敲木鱼的手停在了空中,他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但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满。
白彩元也不例外,她转过身看着那个和尚的侧影。和尚年纪三十上下,剃了光头的面容十分的寡淡,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听见他说一句话。白彩元心中隐隐的对这个和尚有些畏惧。
尤其是现在他的动作停在了那里,闭着眼睛,似乎透露出不满的情绪的时候,白素元心中就更加的忐忑了。
可是她转念一想,他们才是一伙的,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个人跟他们老大到底有多大的交情,能帮到什么地步,但是终归是愿意帮他们的不是么?
那她怕个什么劲儿?
她想到此处,刚想克服自己内心的畏惧,上前硬逼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谁知那和尚手中的木槌又重新落了下去,“嗒……嗒……嗒……”的响了起来。
白彩元一时间愣在当地,嘴里的话也被这木鱼声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