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嫌弃牛丸的名字太难听，很辱没自己的身份，于是重新赐了一个名字叫圆圆，一来，牛丸就是圆圆的嘛。二来，图个圆满、团圆好意头。

改名不换姓的牛圆圆正式在五姨太房里当差，白天洗衣服收拾屋子，偶尔还要陪着五姨太出去购物听戏拎拎包。

到了晚上事情也不少，伺候完顾玄武和五个姨太太们用完膳擦桌洗碗，跟着就要帮着厨房烧热水。顾玄武是个很能折腾的男人，不管在哪房姨太太屋里过夜，办事前一定要洗把澡。

顾宅里头有一个大澡堂子，大到同时容纳五六个一起洗澡也不会挤得慌的那种。这么大的池子要注满热水保证洗的过程水不冷却，就必须一直烧水不断加水，这很费功夫，但顾玄武的命令没人敢打折扣。

要说顾玄武有洁癖也不太像，牛圆圆见过几次顾玄武抠完脚丫子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的场景，一边抠一边闻，闻美了咿咿呀呀的唱小调儿。这场面最得宠的五姨太也见过很多回，但人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和顾玄武玩小冤家亲亲我。

视野决定格局，性格决定命运。所以人家今天能混到五姨太，牛圆圆只能做个低三下四的丫头。

不知不觉牛圆圆已经在顾宅干满一个月，宅子里的人和顾玄武养的兵一样每个月二十八日领饷银。

拿了月例钱，牛圆圆和宅子里的其他丫头们去集市。路上兵来兵往的，老百姓见多了也不当回事，自顾自的做生意吆喝。

牛圆圆买了糖果子请小姐妹们吃，吃人嘴短，牛圆圆挖到很多小道消息。据说顾玄武在钱财方面不缺，出手却不豪气，抠抠巴巴的几个副官私底下都有怨言，只对跟了他最久的副官张显宗还算得了一些好处。顾玄武有个毛病，自己爱娶姨太太，也喜欢替手底下人娶姨太太。

顾玄武尤其爱给张显宗娶姨太太，时不时寻摸些年轻狐媚的女人送去给兄弟，据说今年已经娶到第七房。当然顾玄武假借办婚宴的名头也没少敲文县豪绅们的竹杠。

提起张显宗，牛圆圆是见过一面的。五姨太瞧中一对金耳铛，不巧是二姨太已经预定的而且不愿意割爱。五姨太不干了，哼哼唧唧的开始不舒服，遣了牛圆圆去请顾玄武来房里。

这一去书房就撞见了张显宗，侧脸细皮嫩肉的瞧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牛圆圆忙着请顾玄武也没心思去细看。后来又听三姨太私底下和四姨太夸过张显宗模样好，白净文气，不像顾玄武一身的土味。

“一天换一个，不是连休息日都没有。”

“这男人嘛哪个不希望夜夜做新郎。”

“咱们顾司令现在魂魄都攥在五姨太手里，可我觉得要不了多久，顾司令能整个小六回来。”

“小六？什么小六？”

“看咱俩关系好才和你说的，这事儿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五姨太啊。”

八卦的丫头拉着牛圆圆神神秘秘说道。

“司令年初占了一座大宅，可是那宅子太邪性，住不得人空了好久。昨晚咱府里头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法师，他还带着一个妹子，法师是专程为那宅子来的。现在两人都住在府里头，我早上去送早饭，刚好瞧见司令逗法师妹子说话，司令看法师妹子的眼神不正。”

牛圆圆一脸卧槽的表情，“法师的妹子不就是尼姑，司令连尼姑都不放过啊。”

顾玄武狠狠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犹豫一番向做和尚打扮的年轻男人说道：“无心法师，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您？”

无心闻言扬起嘴角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要捉住这邪祟非要顾大人配合不可，顾大人不是害怕吧？”

“笑话！老子生下来还没怕过谁！”说罢，顾玄武视死如归踏进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