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不想让他们失落,但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便由着爹爹和师尊说个尽兴。

郗容则在一旁默默给他们添着酒,仿佛这一切的言笑晏晏都与他无关。

周身的空气迅速凝结。

见离钰和郗容都没有应和他们,千越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师兄,这小夫妻俩估计是害羞了。”

“新婚嘛,都这样。想当年,我和若瑶那会也是这般……”祁风渡看向遥远的天际,一下子就拉开了话匣子,话头又转到了他与若瑶的爱情往事。

酒过三巡,他们三人都有些醉了,但想说的话若是说到天亮也是说不完的。

离钰撑起身子,目光挨个扫过他们的面容。

再怎么不舍也要离开了。

她沉下声,突兀地打断了这场谈笑风生:“爹爹,师尊,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郗容斟酒的手顿了顿,祁风渡也愣了愣,随即将手中那杯酒饮罢,站起身说道:“阿钰说的是,这些事儿以后还能再说。”

千越也放下了酒杯,道:“那我们就先走了,阿钰,解怿,你们也早些休息。”

“晚安,好梦。”离钰与他们道别。

千越扶着说胡话的明季出了院子,祁风渡走在了他们身后。

离钰回到了屋内,而郗容却站在院外迟迟没有进来,他垂手直立着,颀长的背影沉浸在月色下,轮廓间勾勒出朦胧的光晕,当年恣意的少年郎也终究在岁月的沉淀下变得索寞。

过了半晌,他转过身望着里头的离钰,眸光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可他没有开口,离钰也没有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