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把半湿的长发拨到身后,起身去开门:“谁呀?”
门栓刚被取下,大祭司便挤身进房。他一进来,身后的房门就自动落了闩。
大祭司伸手作鹰爪状,隔空锁住女孩儿的咽喉,露出凶神恶煞的目光骂道:“小贱人,出去一趟,你倒是学聪明了不少!”
在女孩儿心中,以往的大祭司不管在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虔诚的样子,这样粗鲁的一面,她这是第一次见!
被锁喉的女孩儿只觉得窒息感冲上天灵盖,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大祭司操纵着法力把女孩儿压在床铺之上,然后跨坐在女孩儿身上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一身鱼人的腥臭味,真是恶心至极!八个月后,你最好能给我生出一个小人儿来,要是生下的是别的玩意儿......哼!你和肚子里的孽障还有那条死鱼——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元吉镇!”
大祭司没有进一步的行为,撂下这些话后,他万分嫌恶地离开了女孩儿房间。
在大祭司离开后,劫后余生的女孩儿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入新鲜空气,直到吸入的空气把她的肺撑得胀痛。
喘匀了气息后,女孩儿眼中有豆大的泪水连串落下。她爬到床上角落里蜷缩着身子,恐惧充斥在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之中——她不知道往日里和善的大祭司刚才是怎么了,也听不懂他说的大部分的话。她只知道,大祭司知道她说的都是假话,并且已经发现了鱼人少年的存在......
从那天以后,女孩儿总是刻意地避开与大祭司碰面,好在那之后,大祭司也没有再来找过她,他似乎已经变回了海神大人虔诚的信徒。
不仅大祭司,女孩儿也再没有见过别的祭司。她整日被关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每日除了送饭的人和保胎的大夫之外,谁都见不到。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现在只想平安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想和孩子一起活下去。
当然,实在无聊之时,她也会想起鱼人少年,不知道鱼人少年是还在海岸边等着她,还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海域。
随着日子的推移,女孩儿的腹部一点点地隆起。
来问诊的大夫每次替她把完脉都会捋着胡子叹息:“唉——都是老夫本事不到家,要是年轻时多研究研究医术学问,现在就能估摸出海神之子的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