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内容可喜,卫清芸说,她老师的实验室有几种抗生素药效非常强,或许可以消灭鬼子研究的细菌,而且老师对卫宗南的情况很感兴趣,答应会尽快赶到国内为其治疗。
果然,半个月之后,那位和蔼的英国教授亲自来到北平,为卫宗南进行治疗。
过程非常痛苦,抗生素和细菌如同一场大战,在男人本就虚弱的身体里拼命厮杀,大烟的镇痛效果几乎没有,他只能用意志力硬抗。
一剂又一剂西药打进身体,再加上药堂老板的中药药浴,卫宗南总算扛过这一关,溃烂的脓疮渐渐好转。
英国教授不能在北平久留,留下许多抗生素交给九妹,答应会找机会再来,临走时,带走了一些细菌样本回国研究。
这一年深冬,卫宗南终于恢复精神,彻底摆脱了疼痛,只是全身长过脓疮的地方留下疤痕,深浅不一,难以祛除。
女人窝在他怀里,轻轻抚摸那些疤痕,庆幸劫后余生。
“阿南,为什么躲在药堂里不让我知道?”
“我全身都是毒,凡是碰过伤口的人都被感染了,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如果再也见不到了呢?”
“大哥大嫂会护你周全。”
“大猪蹄子……”
自此开始,卫宗南以翁平南的名字重新出现在人前,半边面具换成了整张,单单露出一双眼睛。
他与卫昭一样,加入了红军,只是碍于身体原因不能再上战场,留在北平充当眼线探子。
为了掩饰身份,九妹开始教他画画写字,未曾想这家伙不懂诗书文学,却对画画很有天赋,无论是国画还是西方油画,练上一段日子便能画的惟妙惟肖,拿去文人圈欣赏,倒真有人愿意出钱购买,赞赏有加。
年复一年,卫宗南的收入足以养家糊口。
他们决定结婚,在院中的古树下拜天地,林萍是证婚人。
这一夜,是重逢后的第一夜。
你之于我,我之于你,难舍难分。
他说:现在这样的我,委屈你了。
她说:答应我,我没死之前,你也要活着。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七年多了,按照以往的规律,不知哪一天便会回去,她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回去后他会难过。
写了很多思念安慰之词,厚厚一沓札记,希望他不会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