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九清醒时已是深夜,昏暗的病房里异常安静,月光照进来的地方坐着一个人,看不清表情。
“谁在那儿?”女人防备地询问。
“是我。”
声音低沉,很容易辨认。
“裴南?”
“嗯。”
她的记忆仍停留在片场,对药性发作后的一切浑然不知,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像是很多天没有喝过水。
正想左右寻找水源,裴南递来一盅鸡汤,温热清香。
“尝尝吧,你以前很喜欢这家店的鸡汤。”
“不了不了,我喝点水就成。”
不远处的墙角有台饮水机,女人撑着酸疼的身子走去喝水,尽量与前夫保持距离。
半杯水下肚,思绪总算澄明了些。
导演递来的水、情难自制的,那水有问题!
过去在社会新闻里时常看到迷药一类的词汇,想不到竟然真的让自己碰上了。
难道导演想潜规则?
稍稍转头,裴南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没动,她又走到门口敞开房门,半靠在门框上整理线索。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敞着门好点。
裴南还是没动,女人借助过道的光斑飞速思考,希望可以理清这件事。
导演是名导,上赶着献身的美女数不胜数,应该不会为了她这个有夫之妇下药,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合常理。
可是那水又确实是他递过来的,要求重复拍同一场戏的也是他,太匪夷所思了。
她想给周淮打电话,看到窗外的夜色很深,估计对方已经睡了,只好把怀疑留到明天再说。
“裴南,今天谢谢你,我想休息了。”
“小林不在,我陪你。”
“不不不,不合适,你还是赶快回家吧,我自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