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一直喜欢赌钱,裴南找人把他骗去澳门豪赌,结果欠了一大笔高利贷,陈叔叔只好卷了公司的钱还债。”
关于装修公司破产的事,唐安九记得周淮说过一些,但是绝没有裴南这么详细,忍不住细问起来:“那个……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迫不及待回答:“就是你和那个坏蛋离婚之后啊。”
答案让她瞬间明白,裴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眼前的男人自称周淮,大脑中装的却是本体的记忆,而身份认知障碍使他换了视角,自诩为受害者。
“裴……周淮,你生病了,要在这里好好看病,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老婆你要走了?是要去拍戏吗?记住千万不要喝夏导给你的水哦,那个坏蛋让人给你下药,肯定有坏心思!”
“我……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真相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裴南说话时的神情,好似真的无辜,又好似藏着些什么。
他真的疯了吗?
离开病房,最先围过来的是裴震,满脸担忧,情绪急切:“我哥说什么了?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周淮了?”
唐安九点点头,刚想回答,医生护士走了过来,询问病人异常。
异常?那副似是得逞的表情算异常吗?
她没有多说什么,谎称身体不适快步离开,周淮紧跟上来,扯住她的手臂沉声问道:“裴南说什么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觉得他的表情不对劲。”
“不对劲?”
“嗯,我也说不准,可能是错觉。”
“……你先回车里,我等下跟医生聊聊。”
顺应周淮的安排,唐安九一个人返回副驾驶若有所思,午后阳光和煦,打在身上舒适不已,照得人精神松懈昏昏欲睡。
似梦似醒之间,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人格分裂。
如果说一个人的意识把自己分成两份,一正一邪,相互排斥,相互诋毁,那么这个人决不能用一个名字来定性,谁敢说周淮的人格压得过裴南的意识呢。
想到这里,睡意瞬间清醒,低头一看,手臂上布满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