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修的生母并不是纪太太,是纪老爷为了改善家族基因在外面找的女人,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生母,只知道母亲很有学识,应该是个科学家之类的人物。
他的模样跟纪老爷不像,像足了生母,纪太太心生厌恶,早早把他这个眼中钉送去国外,哄骗纪家人安排了一所开发智力的学校就读。实际上,纪太太给他找的学校是贫民窟最乱的学校,连正经老师都没有几个。
于是,他在十四岁便偷偷打工,凭借高智商和圆滑供自己念书。
无数次想回国,可是纪太太找人扣下他的护照,一直不同意。这次能回来,算是借了年龄的光,受命回国接近九月,拿到遗产。
纪泽修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尝过没钱的日子,九月,你手里的遗产应该不是钱,否则你不会过得这么谨慎。”
眼前人一针见血撕下她的伪装,仿佛早已看透一切,只是忍着不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围在我身边?”
他没回答,大口吃完剩下的饭菜,着手收拾起来。等到桌面收拾妥当,目光看着漆黑的窗外忽然冒出一句:“我太孤独了。”
相较于南风和宋哲的阔少爷气派,纪泽修的孤独更容易感染人,就像是深陷泥潭奄奄一息,等待生命的救赎。
宿舍供电是有时间段的,晚上十点准时熄灯,保安大叔知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特意打电话提醒。
放下电话,九月转身对男人说:“还有五分钟熄灯,你快回去吧。”
“嗯。”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温柔地说:“有什么事叫我,别害怕。”
他就像个先知者,洞悉她的所有弱点,男女宿舍楼隔得很远,明明知道叫他也不会听到,却不忘用这句话安慰她。
之后,纪泽修从口袋拿出一个香薰蜡烛点上,为怕黑的她留了一盏小夜灯。
熄灯了,他走了,九月看着蜡烛心里很暖,凑近闻闻,淡雅的果香轻轻弥漫,让人心旷神怡。
返身上床,被窝里多了一个鼓鼓的东西,摸出来细看,竟然是个电暖水袋。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啊?”
微弱的烛光伴随温暖的被窝,她的心里从此多了一个人——不苟言笑的纪泽修。
她决定,等开学见到南风和宋哲,要把没有遗产的事说出来,不能再耽误他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