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个男人同时松了手,她转身时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心里无比荒凉,究竟有多喜欢,才能把自己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连拒绝人的理由都说得一字不差,可悲还是可笑。
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活每每空闲下来都会反思,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纪泽修?
高三时,班主任领着他突然出现,只做了两件事:介绍他的名字;安排他坐她同桌。
他们很少说话聊天,各自奋斗在题海里度日如年,直到最后一次模拟考,他获得全校第一,她才开始正视这个不爱说话的同桌。
在那个风沙大雪天之前,她对他的记忆只有手臂上很多伤口,性子冷淡,聪明,思维跳跃极快,最出色的是英语,偶尔跟人打电话时会说出纯正的美式英语。
在那天之后,多了很多细节。
比如他把牛奶温在胸口;
比如他空洞的一句“我太孤独了”;
比如被窝里的暖水袋;
比如他说“跟在你身后”;
……
九月不想承认这就是爱,把一切归为荷尔蒙作祟,骗自己不要太在意。
遗产事情解释清楚之后,过了半个月孤家寡人的日子,没有宋哲喋喋不休,没有南风制造惊喜,也没有纪泽修“跟在你身后”,世界突然安静下来,静的心空。
六月底,即将迎来长达两个月的暑假,同寝的室友都在讨论去哪里旅行,有人问:“九月,你暑假去哪里啊?”
正想回答,另一个插嘴:“别问了,九月去的地方咱们肯定去不起,还是想想普通的景点吧。”
听到这话她才知道,她们暑假相约一起旅行,没想过叫她一起。
“我暑假打算留校,两门主修课太紧了,趁这个机会复习一下。”
冠冕堂皇的借口,维持了整个寝室的表面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