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仍在继续回放,安暖挂掉父母的视频电话,跌跌撞撞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浴室没有监控,两个小时后,她从里面出来,光着身子走去卧室。
九月调开卧室摄像头回放,安暖的状态非常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只见她拿了一件白色睡裙套在身上,返身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化妆。
很美,真的很美,她化了眉毛,涂了口红,许是觉得脸色不好,又用口红轻点脸颊,拿手指晕染出娇艳的腮红,做完这一切,走出房门收拾残局。
扔掉凌乱的卫生纸团,扫地、拖地,将沙发盖布铺平展,所有的窗帘都拉住,缓缓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抬头,看着飘荡的瑜伽伸展带露出绝望、悲彻的笑容。
她拖来一张椅子,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她站了上去,温柔地将瑜伽带扭转成绳,系成一个环。
九月不想再看,或者说不敢再看,有多少人可以承受亲眼目睹死亡的冲击,即便她学医,亦做不到淡然相对。
纪泽修扣下手机屏幕,想把身边的女人拥进怀里,南风抢先一步,轻轻安慰:“不看了不看了,这些监控交给我,我去处理。”
“她很疼,我能感受到她很疼……”
“不看了,我们不看了,我抱你去休息好不好?”
静默良久,她说:“好。”
浑浑噩噩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南风眼眸微合靠在床头,温暖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哄婴儿入睡,温柔的、耐心地拍着。
天色入暮,两人走出卧室时已经不见纪泽修和手机的影子,南风说:他这几天有些忙,暂时不会回来。
纪泽修的忙,九月见识过,短则几天,长则几月,好像他是社会精英忙于公务,根本不是一个大二年级的学生。
曾经问过,到底在忙些什么?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事业、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