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又开始发烧,自从安暖那件事之后,她的身体好像多了一种特异功能,用发烧帮主人逃避现实,并且烧得神志不清,感受不到任何事。
退烧时是纪泽修走了三天以后,南风也离开了,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的阿姨。
阿姨看到她醒来,赶忙端水端粥,顺便给什么人发着信息。
“你是?”九月虚弱的问。
“我叫魏建萍,是你的保姆,那个小伙子给了我两年的工资,让我照顾你直到大学毕业,你叫我萍姨就行。”
“小伙子?叫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家政公司派活儿给我的时候,只说了你的信息,我也是接到那个小伙的电话才知道是他付的钱。”
“电话里说了什么?”
“说了挺多的,我都拿本本记下了,你看。”
九月接过巴掌大的记事本,翻开第一页便是拼音和汉字组合的条条框框,萍姨解释,有些字她不会写,只能写个拼音或者画个形象图。
林林总总几十条,每一条都是关于她日常生活习惯,大到考试前复习,小到吃喝拉撒,几乎涵盖了未来两年所有的事情。
九月不知道萍姨口中的小伙是谁,南风?或是纪泽修?不管是谁,走都走了,何必留下这么一笔恩情,让人无法拒绝,感激涕零。
萍姨很和蔼,面相也慈善,身材微胖富态,笑起来让人觉得很亲切。
九月没用过保姆,不知道如何评断保姆好坏,单单家务这一块,萍姨绝对够格打优。还有做饭,可能有人特意叮嘱过,所以每天的菜里面都有一两个辣菜,但是一点不见辣椒的影子。
漫长而又短暂的暑假,只有她和萍姨两个人,住在这栋纪泽修租的房子里,没人上门收租,也没有物业催缴水电费,甚至小区光纤升级时,物业特意为她扯了一条网线备用。
没几天,快递送来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没有寄件人。
她漠然地享受着这一切,暗自将揣测的金额记下来,想着有一天可以还清。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有些东西是还不清的,标着金额的物品算得出价值,看不见摸不着的关心如何计算?而且……是再也无法回馈的关心。
9月1号,大三开学,老师开班会强调新学期事宜,坐在九月后排的女人正跟其她人说着什么,言语间提到她的名字,不免放纵好奇心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