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说他的那个叫做鬼钥的同学也是什么超维列车里的乘务员,他说他在她的梦里见过他的一个叫做安克烈的同级同学,哈,简直不可理喻,乘务员我觉得我应该一个方向思考去如何治愈这名患者了,引导他回忆梦的内容只会越来越糟。”
“安克烈”维诺听到录音中提到的这个名字,怔在了原地,“在这个世界也有他,而且还是我的同学,但是”
“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又或者已经被变成丧尸了。”维诺眸光复杂地说道,“那所学园中被证实逃亡出来的人几乎只有维诺一个,其他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被判定为死亡了,这是维诺让赫萝特意去调查过的。”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按下了手中录音笔的内容,播放起了录音记录七。
“录音记录七,我开始明白问题的关键了他曾经提到过的所谓自己是吸血鬼,什么乘务员,这些也许真的存在也说不定”录音的声音有些愕然地说道:
“现在是2019年9月15日,就在我的眼前,他被水果刀刮伤的右手的伤痕,在短短的一秒内愈合了,就连血迹都没有留下,这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这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也许和他口中说的什么吸血鬼的力量有关,但”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发展成这样似乎已经不是我一个精神病科医生可以解决的事情了,也许我应该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政府,”
“不如果把这件事报告给政府,那这个孩子可能就彻底完了,他以后可能每一天都得被绑在病床上做实验,甚至可能被开膛破肚也说不定,我不能让他经受这样的痛苦。”
说到这里,录音者的声音已经强烈地颤抖了起来,维诺可以想象出他在录制这段语音是什么样的心情,毕竟这可是超能力。
普通人认为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超自然现象,就这样地出现在了这名普普通通的精神病科医生的眼前。
“血族的力量,原来那个时候,一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吗”维诺有些惊讶地思索着,他没有多加思考地按下了录音笔的按钮,播放起了下一条录音记录。
“录音记录八,尤澜,这是患者反复提到的名字,但不管是安克烈,还是鬼钥,都他身边的同学,所以可以理解他以身边的同学的想象为载体去想象出了一些莫须有的内容,但这个叫做尤澜的女生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不能理解。”录音笔中传出的声音如是说道。
维诺怔怔地呆在了原地,右手五指彻底僵硬,“怎么可能”
比起在录音中听到尤澜的名字,让维诺更加震惊的是,他脑海中可以浮现出鬼钥和安克烈的脸庞,但他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这个名为尤澜的女生的长相,尽管在另一个世界和她一起经历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但他就是,完全无法想起尤澜的长相到底是什么样的,甚至也无法想起他的声音。
“不可能忘记的才对”维诺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道,“这半年里我一直都记得的,我不可能忘掉的。”
但在长达五分钟的挣扎之后,他发现了,自己完全无法想起这个叫做尤澜的女生的长相,甚至一部分和她的记忆也都已经模糊而起。
但他犹能记得,他们最初相见的场景,冷清的列车内部,拿着刀柄的清秀短发少女,她脸上惘然的表情。
他依旧努力地在自己混乱的大脑中摸索着,抓住着那些不知为何在逐渐散去的记忆,十五分钟后,他按下了录音笔的按钮。
“录音记录九,患者似乎已经清楚自己早晨起来为什么会哭泣了,这和他做的梦有关,还和他梦里那个叫做尤澜的女孩有关,目前可以清楚的是在患者的梦中,他和这个叫做尤澜的女孩似乎是情侣关系,”录音笔的声音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和自己妄想出来的人儿谈恋爱,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神经病,不过有的时候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孤独终老的人倒是有点羡慕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想象力。”
“哈”维诺靠在公寓的烂墙上,神色复杂地干笑了两声,“真羡慕你还能哭得出来,我已经可能连哭是什么感觉都快要忘记了。”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庞,不过这次关于这张脸庞的印象不是在列车里,而是在火化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