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种明明是自己写的,却怎么都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的感觉。

林知鱼停顿了下来,就显得大殿角落里的嘀咕声更加明显,她瞄了端着碗的朱世药,觉得他这副起早贪黑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神医。

朱世药根本超凡脱俗不起来,他有些暴躁。

站在他旁边的这个小六实在是太烦了。

小六看着面前这副仿佛某种神秘传教现场的青月庵大殿,丝毫没意识到朱世药的不耐烦,再次杵了他一肘:“诶诶,慈心师太好可怕,你说呢?”

刚闭嘴没多久,又叭叭叭:“她看过来了!”

他幼时习武的时候都没吃过这样的苦,这简直太魔鬼了。

朱世药什么都不想说,甚至想把手里这碗药给他扣过去。不过——

“你家主子正在你头顶。”

小六惊了一跳,眼皮向上翻了一下,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还是选择默默闭嘴。

他最近跟着晏瑾,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总是带着笑,脾气也不错的样子,左看右看像是个好主子。

但小六在他面前总是莫名有点发虚。

朱世药知道晏瑾在房顶倒不是说他的武功有多高强,能感受到。

而是他亲眼看到的,他昨夜住在青月庵中心情复杂。

小六睡得跟猪一样,他却一夜没睡,早早便起来煎药,恰好看到罩在夜色中的晏瑾立在屋顶上。

朱世药看了一眼林知鱼。

但凡他年轻的时候有晏瑾十分之一的懂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林知鱼也不动声色地朝上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她当然知道晏瑾正在看着她,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她醒来的时候晏瑾已经不在房间了,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直到来到大殿上展开这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