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凑过来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把关澜通身都打量好了。
一身不值钱的的布袍布鞋,磨损得有些严重,还不合身。看来是穿了许多年,家境怕是不好。
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关澜的脸,年岁不算小了,但是长相实在是逼人的漂亮。要是漓江这边的人,没理由都这个岁数了还未听闻过,说不定就是和漓江近日那些外客一道从外面来的。
他心下有了盘算,笑容就真诚了几分:“郎君,这漓江巷道复杂,可是一时失去了方向?不如跟我进店里坐坐?喝杯水酒,我给郎君画份地图来,也不耽搁郎君赶路。”
关澜上下看他一轮,发觉这人的做派和余沙全然不像,警惕地很,盯着他说:“地图我有,不必客气了。”
这就坐实了是外地来的,那人笑意更深,“哎!我们这里的水酒可是一绝,余阁主生前也是常常夸赞的,不喝可惜了!”
这是一套专门对着外客说的话术,漓江最有名的便是金盏阁,金盏阁最有名的便是余少淼。于是这些做皮肉营生的便老打他的幌子出来唬人,倒也有些用处。
就比如此时,关澜瞳孔微微一怔:“你认得余少淼?”
那龟奴笑着说:“那当然,我们的醉今朝不比牡丹书院的女儿红差,余阁主更是和姑娘们都很熟悉呢。”
关澜抿紧了唇。
若是前日,他必然是不信的,何况这龟公嬉皮笑脸的看着就手痒。可是他见过了余沙,长了见识,一时也拿不准漓江这地界是不是真的处处卧虎藏龙,就犹豫了。
那人把这犹豫看在眼里,心下暗喜,又多催促了几句。
关澜想了片刻,还是拒绝:“我身上没有钱财,值钱的物件也抵了出去。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