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说不得住在哪里都有一箩筐眼线。不如住你这里。”
余沙知道理是这个理,却也担忧:“也不尽然,凭春坊是紫河车的老巢。也算不是很安全。”
“那也比住在别处好。”关澜说,“这里的路我也熟悉些。”
余沙想想也是,随口说起了别的事:“现在是北境的人也到了,差不多再过两日,应该就会正式办个祭礼,然后送余少淼下葬。你真的……不再去看看他?”
关澜瞧他一眼,见着人面皮上没什么别的情绪,倒分不出是在试探还是真心问他了,于是开口:“不是昨天都同你说过了,这会子又问什么?”
余沙支吾了一声,脸上有些涩然,说:“这时移世易的,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不过问一句。”
关澜听他口气不太对,皱了眉开口问:“我们在前庭的时候,你是遇着什么了?”
这话余沙也不知怎么回,还有些对自己口不择言的懊恼。也不知道关澜这个人看起来那么没章法的人,怎么一遇到他的事就次次切中要害。
他不想说实话,只扯了写别的:“看你们一行人,也都是做了打算的。葬礼之后你们还要回北境,牡丹书院的事……再说吧,留下旁人也一样的。”
关澜被他说得都奇怪起来,接话:“要查牡丹书院的事我留下来不就好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余沙撇撇嘴,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余望陵一番鬼话说得心神不定,想起牡丹书院一事要涉及不少陈年往事,忽然不想让关澜去查了吧。
谁都好,随便来个北边的官员侍卫,或者叶绾绾,都比关澜要好。
余望陵真的是算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这么豪气地放他走。知道就算不能逆转他的心思,也能拖他个一时片刻。
他向来说自己妇人之仁,倒真是一语中的,半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