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恩应了,依旧垂着头,跟在菱云夫人后面进了厢房。
进了厢房,只剩下菱云夫人和司恩两个人。
菱云夫人目光扫过床榻上躺着的李王爷,竟也没上手去查验他的情况,直接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说说吧。”菱云夫人对着司恩说,“你们搞这一出,是想做什么?”
司恩立刻又跪了下来,头伏在地上:“求夫人救救牡丹书院。”
“行了。”菱云夫人并不买账,露出个嘲讽的笑,“你若是个能降伏的,我还能留你到今天?”
她一展袖子,偏过头,掐了片桌上摆着的兰花叶子,开口:“何况这是大事,我自身难保,又怎么保的下你们牡丹书院。头一个,就是你们那个陆画,马上就得死。”
司恩继续伏在地上,并不起来,只说:“求夫人救救牡丹书院。”
菱云夫人摔了叶片,开口:“莫和我说这些虚的,说你的筹码。”
司恩不答,径直在地上伏着,她很瘦,伏下去的时候脊椎的那根骨头会隐隐透过衣物看到。
司恩这个人没有膝盖骨,总是说跪就跪。却偏偏长了这么根脊椎,哪怕是弯着显示臣服的时候都那么碍眼。
菱云夫人和这根脊椎骨对峙着,空气中全是缓慢的焦灼。
菱云夫人太熟悉这氛围,若就好像干年前,她第一次见司恩,就是牡丹书院被人攻进去的那天晚上。
司恩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竟然从那境地里逃出生天。半身的血,骑着马,来李王府求见自己。
她知道为什么司恩要来见她,她当时觉得,只有自己,同样是个女子,却身居高位,才能够在那样的危局里救出这些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