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项飞白下意识否认了,自己都愣了一刻,才继续往下说,“……如今漓江这么乱,还有流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恐有民愤。”
余望陵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真心与否:“良民当然不行。”
他侧过头,不去看项飞白,眼神落在遥远的地方:“那些子禄坊里流浪的小孩子也不行。”
“可谁把这些低贱的妓女当人看呢?”
“她们为了一夕安寝,就可没有廉耻地出卖自己。大多,也都势利,捧高踩低,一朝得势也面目可憎地很。那诗人才子诗句中的芸芸花朵,不过也都是一泼烂泥。男人看不起她们,女人也看不起她们。”
“只有余少淼那样的傻子,才会连这样的人也顾惜着。”
项飞白明白他的意思,却很难不为之心悸。同时,隐隐,还有些忧虑。
“若,这一次他铁了心。哪怕死再多无辜的人,也要把关澜送出漓江呢?”,他问。
余望陵偏头,扫了一眼项飞白的神色,开口“我去吧。”
说着就要起身。
项飞白闻言一惊,下意识就要把余望陵按住,两厢动作,正好对着余望陵的眼睛。猝不及防地,被余望陵眼里的寒意,激得打了一个寒颤。
余望陵眼神凉凉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
“不是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