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心眼皮略微跳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司恩话里的不对,质疑:“他为何要治李王府的罪,他绕岚坪上杀人,乘着城内一片慌乱的时候,翟谡转眼就已经接管了漓江的防务。如今李王府是大势已去,定州下一个盯上的是北境关家,是现在不知躲在哪里的关家世子!怎么又要对付我们李家?”
司恩深深地看了李语心一眼,问她:“夫人觉得,翟谡和余望陵,都是这样,不赶尽杀绝的菩萨吗?”
李语心神一凛,忽觉一股寒意掐住了后颈。
消息传到金盏阁的时候,因为项飞白不在,是先传到余断江的案头上的。
余断江看着那报告的条子,神色晦暗不明。
下面的人不知他打算,垂着头,开口:“老阁主,这就也给余阁主递一份吧。”
“不。”余断江开口,“他性子偏激,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借力把李王府打入无可翻身之地。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如今漓江不安稳,稳住各方士族才最为要紧。”
他说着,把那封函件放在案头,吩咐道:“派人去暗巷,不可再让他们把此事翻出来。”
那弟子应了一声,又犯难,问:“如今阁里阁外,人手都有定数,不知,应该调哪边的人?”
“城门的人和看守漓江将领及其家眷的人不可调,其余皆可。”余断江安排道,“今日翟谡那边再有什么消息,都先告知我,不必通知湖心小筑。”
弟子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须臾片刻,有人带着余断江的命令,在金盏阁各处调人。不多时,有一对人马就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阁往凭春坊去。
这队人马因为是临时从各处抽调的,本不在一处做事,彼此之间多有不认识的。带他们的管事颇有些为难,整了好几次队才把队整齐整。这才领着人出了门。